第二十六章 誰和誰的以后?
藏海在見幼時的長輩難免有些哽咽,許月怡也無法做到不觸動,她趕忙收回了眼
她努力干著手中的活,一步一步,一點一點湊近藏海的活動范圍
看著他來來往往親力親為,似乎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他們父親的影子
藏海(稚奴)石灰水
藏海突然開口,許月怡趕忙將石灰水遞了上去,藏海頭也沒回的接過后,繼續(xù)攪拌著面前的液體
許月怡就這么靜靜地陪在哥哥身邊,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但她不知道的時候,藏海早就已經發(fā)覺她的視線了
但許月怡的身形實在有些瘦弱,干活又太認真,所以他無法分辨這人是否是楊真他們派來看著他的
反正自己也光明正大的工作,又沒干什么別的事情,他就沒在管他,專心投入到工作之上
手頭的工作忙完之后,天也黑了,那個異常的人,也不見了,想必是走了吧?
他清理好手頭上的灰漬之后,看到了一旁拿著羊桃藤的姬群,垂眸開口道
藏海(稚奴)許多蟲蟻都怕羊桃藤的汁,所以加入桐油和魚油調和之后,填進地磚和棺槨的縫隙中
藏海(稚奴)不僅可以防水,還可以防蟲
姬群聽著他的話,沒有說話,許久之后,才開口道
姬群你也知道這法子?
藏海隨口回道
藏海(稚奴)一個前輩教我的
姬群也沒有追問,而是繼續(xù)說道
姬群這是很久之前欽天監(jiān)的一個朋友用的法子,后來就沒人用了
藏海(稚奴)為什么?
姬群可能是嫌它太老,過時了吧
藏海抬頭看向那片星空
藏海(稚奴)只要是好的法子,都不會過時,取代它的,不過是不同的用料罷了
姬群聽聞他的說法,偏頭看向他
姬群你好像我的朋友
藏海(稚奴)你的朋友是誰?
姬群前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蒯鐸
聽到熟悉的名字,他喉嚨有些哽咽,他眼眶發(fā)紅,心臟似乎隱隱發(fā)痛
許久之后,他也只能開口道
藏海(稚奴)恕我孤陋寡聞了,沒有聽過他的大名,他現在在何處?
姬群死了,就像一陣風,一捧塵,消失的無影無蹤
姬群啊,你沒有看到那顆隱藏在他眼眶之中,那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坐在你身邊的他,似乎有了一些歸屬感
但他摸不到,夠不著
你說,接下來的路,他該怎么辦呢?
如果沒有…沒有?
藏海突然想到許明安,他收回看向星空的目光,眸子垂下,陰影蓋住了他眼睛中的陰暗
復仇的藤蔓從足下生長,僅僅十年之間,它就已經纏上心脈
如果沒有獨屬于許明安那溫暖的火光,照亮著他的內心,恐怕,他就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怎么可能允許沒有她?
……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與此在同一個時間段,在同一片星空下,許明安也在抬頭望著這片星空
當夜色降臨,侯府有一處很隱秘的空曠花園,頭往上看,就會看到一大片星空,毫無遮擋
安桃一到夜晚都會來到此處,隨便看看
莊之行每每看到此,都會為她披上大氅,說她為何如此孤寂
孤寂?
她輕笑,她可能是想起自己那早亡的哥哥了吧……
莊之行這幾日,你總是憂心忡忡的,怎么了?
安桃偏頭看向他
安桃之行,你有沒有想過以后?
莊之行被她問的一愣,他紅了臉,他還小沒有想過以后的事情
安桃看著他紅的臉頰,輕笑出聲
她笑顏如花,舉手投足間盡是魅力
其實莊之行不會想到,安桃突然說這句話的含義是什么
她收了笑臉,突然開口道
安桃快了
莊之行什么快了?
安桃看向他
安桃我們的以后
你快知道了,莊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