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那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走過來,一把將照片收回紙袋,眼中帶著警告的意味,“有些東西,你最好別碰?!?/p>
“她是……誰?”我艱難地開口。
他沉默片刻,“一個過去的人。”
“過去的人?還是……你一直沒放下的人?”我指著自己眼下的淚痣,“是因為這顆痣嗎?因為我長得像她?”
他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避開了我的視線。
那個瞬間,我清楚地感知到,我們之間所謂的“愛”,不過是一層薄脆的琥珀糖紙,被突如其來的真相,輕易地戳破了。
我沒有立刻搬走。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需要一點點將那個被嚴(yán)浩翔“豢養(yǎng)”的程諾剝離出來。我開始有意無意地改變。不再穿白色的裙子,不再扎高馬尾,甚至開始在早上給自己做中式早餐——清粥小菜,熱氣騰騰。
嚴(yán)浩翔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他開始變得有些焦躁。他不再送來西式早餐,但會在我吃中式早餐后,不動聲色地問一句:“不舒服嗎?怎么吃這種清淡的?”
我只是笑笑,不回答。
他會要求我換回他買的衣服,我禮貌地拒絕:“這件更舒服?!?/p>
他眼神幽深,帶著一種極強(qiáng)的壓迫感,“程諾,別鬧了。”
“我沒有鬧,嚴(yán)先生?!蔽移届o地說,“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p>
“你就是你自己。”他固執(zhí)地說,“你現(xiàn)在這樣很好,很像……”他頓住了,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但我知道他說的是誰。
那晚,他再次提出帶我去酒店,我拒絕了。
“為什么?”他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
“嚴(yán)浩翔,”我看著他,“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影子?!?/p>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在說什么胡話?”
“我沒有胡話,”我的聲音堅定,“那張照片,我看到了。林晚。還有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那顆琥珀味的硬糖,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喜歡?”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慣有的清冷覆蓋,“既然看到了,你該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改變的。”
“我不想改變你,”我站起身,“我只是不想再欺騙自己。”
“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他沒有說下去,但他眼中的意思很明顯——接受不了就算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我心上。原來,在他心里,我隨時都可以被替換。
“好?!蔽逸p聲說,“我們分開?!?/p>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平靜地回答。
我沒有等他反應(yīng),回臥室開始收拾東西。他追進(jìn)來,拉住我的手腕,“程諾!你在做什么?”
“收拾東西,離開啊?!蔽姨痤^,看著他,眼角帶著一絲淚意,但眼神異常堅定,“你不是說,接受不了就算了嗎?我接受不了。”
他緊緊抓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不重要了?!蔽覓觊_他的手,“嚴(yán)浩翔,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