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的聲音哽咽，"我不是不愛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

看到他的眼淚，我一時不知所措。在我的記憶里，馬嘉祺幾乎從未在我面前流過淚，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刻。

"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對我？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思緒："因為愧疚，因為我辜負了你。出國那年，我答應過你會回來娶你，但回來后卻帶著安吉拉出現(xiàn)?？吹侥闶难凵?，我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后來，雖然和安吉拉分手了，但看到你已經(jīng)走出來，過得很好，我又不敢貿(mào)然打擾。直到父親提出聯(lián)姻的建議，我才有了接近你的借口。"

"所以，你是因為內(nèi)疚才同意的婚事？"

"不，不全是。"他搖頭，"我一直都愛著你，從小到大都是。只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尤其是在傷害過你之后。父親的壓力，公司的重擔，還有對你的愧疚，這些都壓得我喘不過氣。我選擇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我以為時間久了，你會忘記那些承諾，會接受現(xiàn)狀。但我錯了，我低估了你對愛的期待，也高估了自己的冷漠能力。"

他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原來，這三年的冷漠背后，是他的自責和不安。但這些，真的能成為他傷害我的理由嗎？

"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為什么要用冷漠來傷害我？"

"因為我不配。"他苦笑，"我辜負了你一次，不敢奢望你的原諒。而且，我也擔心自己無法給你幸福。我的生活被父親、公司、社會責任塞得滿滿的，我怕拖累你，怕讓你失望。"

聽到這里，我不禁搖頭："馬嘉祺，你太自以為是了。你憑什么替我決定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失望？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應該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和你一起面對這些挑戰(zhàn)，而不是獨自一人扛著，然后用冷漠把我推開！"

我的這番話似乎觸動了他內(nèi)心的某根弦。他呆呆地看著我，然后緩緩點頭："你說得對...我太自私了。我一直在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卻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一陣沉默后，馬嘉祺深吸一口氣，直視我的眼睛："如果...如果你真的決定要離婚，我不會再阻攔。但在那之前，我想真心實意地愛你一次，不再隱藏，不再逃避。可以嗎？"

我看著他，那個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少年如今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臉上帶著真誠的歉意和期待。

三年來積攢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似乎有了宣泄的出口，我終于允許自己哭出聲來。馬嘉祺小心翼翼地靠近，輕輕抱住我，任由我在他懷里哭泣。

那是我們婚后第一次這么親近，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或許，我們之間還有一線希望。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