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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吹散了北京城的夏日暑氣，我站在高級公寓樓下，手里緊攥著那張新鮮出爐的銀行卡，卻遲遲不敢按下電梯按鈕。

電梯到達提示音響起，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從電梯里走出來，在看到我的瞬間，那雙歐式大雙眼睛里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

"來了。"嚴浩翔的煙嗓依舊是那么富有辨識度，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嗯。"我點點頭，聲音比蚊子還小。

"上去說吧。"

他轉(zhuǎn)身按下電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嚴浩翔家的裝修風(fēng)格冷冽而簡約，大面積的灰白色調(diào)，幾乎沒有多余的裝飾，像極了眼前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

"坐。"嚴浩翔指了指沙發(fā)，自己則走向廚房，"喝點什么？"

"白水就好。"我僵硬地坐在沙發(fā)邊緣，雙手放在膝蓋上，活像個等待老師訓(xùn)話的小學(xué)生。

該死的！我在心里默默咒罵自己的處境。如果不是弟弟突發(fā)重病需要天價手術(shù)費，我楚曉曉怎么可能會跑來接受這種荒唐的交易？

嚴浩翔端著水杯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合同看過了嗎？"

"看過了。"我接過水杯，小聲回答。

"有什么問題？"

"沒有，就是..."我抬起頭，盡量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些，"為什么是我？"

嚴浩翔沉默片刻，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我："爺爺病重，執(zhí)意要在去世前看我成家。如果我不娶妻，他會把家族企業(yè)交給我哥，而我哥已經(jīng)管不好自己的私生活了，更別提管理公司。"

"我知道這些，但為什么偏偏是我？"我追問道，"我們高中畢業(yè)后就再沒見過，你應(yīng)該認識更多適合的人選。"

嚴浩翔轉(zhuǎn)過身，表情依然冷峻："你需要錢，我需要一個體面的'妻子'?；セ莼ダ皇菃?？"

我低頭看著手里的水杯，無法反駁。弟弟的病情刻不容緩，這筆錢足夠支付最好的醫(yī)療團隊和后續(xù)康復(fù)費用。

"合約期一年，期間你需要以我妻子的身份出現(xiàn)在必要的場合。我們分居住，但對外必須是恩愛夫妻的樣子。一年后和平分手，你拿到剩下的錢，我得到家族企業(yè)的控制權(quán)。"嚴浩翔語氣平靜，仿佛在談?wù)撘粯对倨胀ú贿^的商業(yè)交易。

"好。"我點點頭，把那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那我們什么時候..."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嚴浩翔打斷我，"帶好你的證件。"

走出嚴浩翔的公寓，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告訴弟弟的主治醫(yī)生可以安排手術(shù)了。

掛斷電話，我靠在路燈下，望著北京繁華的夜景，苦澀地笑了。

楚曉曉，你真是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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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穿上提前準備好的白色連衣裙，對著鏡子補好妝。這是我能找到的最像新娘的衣服了，雖然嚴浩翔沒有要求，但我覺得至少該有點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