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他突然說，語氣裡帶著讚賞，“繼續(xù)！”

得到了他的肯定，我更有信心了，接下來的練習(xí)也順利了許多。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窗外橘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天空。

“今天先到這兒吧。”他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胳膊。

“嗯?！蔽乙舱酒饋恚杏X嘴巴都念幹了。

“喏，”他把剛才喝水的那瓶水遞給我，“喝點(diǎn)水?！?/p>

我接過，是常溫的礦泉水，瓶身還帶著他手掌的餘溫。我仰頭喝了幾口，感覺嗓子舒服多了。

“那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剛才……謝謝你啊。”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正式地道謝。他嘴角重新?lián)P起了那個熟悉的弧度：“謝我什麼？帶你這種‘沒出息的家伙’是我的責(zé)任。”

“喂！”我又被他逗笑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彼Z氣理所當(dāng)然。

我們一起走出小劇場，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重疊在一起。

“對了，”我突然想起什麼，“你今天打籃球，沒受傷吧？”

他看了我一眼，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沒有?！?/p>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之前看新聞，有隊(duì)員訓(xùn)練時候受傷……”

“擔(dān)心我？”他打斷我，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的臉頰有點(diǎn)發(fā)燙：“才、才不是！我只是怕你受傷影響才藝大賽的練習(xí)！”

“哦？”他拖長了尾音，“原來是這樣啊?！?/p>

我知道他在取笑我，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騎自行車的小孩子，速度很快。我沒注意，差點(diǎn)被撞到。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猛地把我拉了過去，將我拽進(jìn)一個溫?zé)岬膽驯А?/p>

我驚魂未定地抬頭，撞進(jìn)賀峻霖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他的眉頭緊鎖，眼神裡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類似於緊張和擔(dān)憂的情緒。

我的臉頰緊貼著他溫?zé)岬男靥牛芮逦芈牭剿麆×业男奶?，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混合著汗水的味道?/p>

“小心點(diǎn)！”他低聲說，語氣有點(diǎn)衝，但抓著我手臂的手卻非常穩(wěn)固。

等那個小孩子騎遠(yuǎn)了，他才慢慢鬆開我。

“謝謝……”我小聲地說，臉頰更燙了。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眼神複雜。

晚風(fēng)吹過，帶來絲絲涼意。我感覺心跳還是很快，不只是因?yàn)閯偛诺捏@嚇，更因?yàn)樗麥責(zé)岬膽驯?，和那雙眼中未曾隱藏的擔(dān)憂。

-4-

從那天意外的擁抱之後，我和賀峻霖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微妙了。

練習(xí)時，他不再只是單純地指導(dǎo)我，有時候會在我念詩時，目光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裡帶著一種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看得我心慌意亂，甚至?xí)恍⌒哪铄e詞。

“又走神？”他無情地提醒我。

“沒有！”我趕緊收回心神。

有一次，我在念一句需要比較激動情緒的詩句，怎麼都找不到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