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突然向我求婚。沒有鮮花,沒有鉆戒,只有一份冰冷的協(xié)議書。他說:“我需要一個妻子,應付家里的壓力。你也需要錢,不是嗎?兩百萬,簽了字,就是你的?!?/p>
我需要錢,家里確實出了點問題。但我更需要的,是他一個哪怕虛假的眼神。
我問:“為什么是我?”
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沒有絲毫感情,他說:“你聽話,不惹麻煩?!?/p>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出租屋里哭到天亮。兩百萬,買下我的婚姻,買下我的尊嚴,買下我所有的少女情懷??晌疫€是簽了字。為了那兩百萬,也為了內(nèi)心深處那一點點卑微的奢望——也許,也許結(jié)婚后,他會發(fā)現(xiàn)我的好呢?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還要冰冷。我們住在同一棟別墅,卻像是住在兩個世界。他有他的工作,他的應酬,他的朋友。我有我的兼職,我的學業(yè),以及無盡的等待。我們沒有夫妻之實,連簡單的交流都少得可憐。
他在家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偶爾一起吃飯,餐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我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學著給他泡咖啡,準備他愛吃的菜。他接受了,但眼神里沒有溫度,仿佛我在做的只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妻子”分內(nèi)的事。
我曾嘗試模仿程夏,學著她的穿衣風格,換了和她相似的發(fā)型,甚至學著她說話的語氣。我在網(wǎng)上翻遍了她的照片,試圖找到我們之間的共同點。結(jié)果只是更加清晰地認識到,我們是全不同的兩個人。模仿只會讓我自己更加難堪。
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模仿,或者發(fā)現(xiàn)了,只是懶得提及。這比被指責更讓我難過。至少指責說明他在意過。
我以為這種半死不活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協(xié)議期滿。直到程夏回國。
她一回來,他就變了。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會頻繁地看手機,偶爾會早出晚歸。有一次,他忘記帶文件,我去公司給他送,卻看到了他和程夏站在公司樓下,有說有笑。程夏挽著他的胳膊,笑得那樣自然,而他,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傻傻地站在對面看著他們,劉耀文的笑顏是我沒有見過的,眼淚滴下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我告訴自己,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只是個替代品,不,連替代品都不是。
可心還是痛得無法呼吸。
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像是一場加速墜落的噩夢。他開始徹夜不歸,理由都是應酬。我給他打電話,他只是敷衍地回應兩句就匆匆掛斷。
直到他向我提出離婚。理由是——“程夏回來了?!?/p>
那一刻,我的世界徹底坍塌了。不是因為他的坦白,而是因為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急切和解脫。原來我在他心里,連一個敷衍的借口都不需要,他只想快點擺脫我,去迎接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