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碰了一下我的額頭，就立刻離開了。仿佛那只是一個，不能再進(jìn)一步的試探。

“這就是……更靠近你嗎？”我傻傻地問。

水王子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我，眼神復(fù)雜。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他的行為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也超出了我對他的一切預(yù)設(shè)。他不是應(yīng)該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仙子嗎？他怎么會做出如此……人類般的舉動？

“我……”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里像是被冰塊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水王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他緩緩?fù)撕笠徊?，重新恢?fù)了那種疏離的姿態(tài)。

“你回去吧。”他說，聲音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

我像被赦免一樣，立刻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水底宮殿。在水流將我送出宮殿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水王子依然站在原地，他的背影在冰雪世界中顯得格外孤寂。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遙遠(yuǎn)而神秘的仙子。

是我，在不經(jīng)意間，闖入了他的世界，擾亂了他冰封的心嗎？

十二

回到人類世界后，我反復(fù)回想著在水底宮殿發(fā)生的一切。那個額頭上的吻，像烙印一樣刻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我開始更加頻繁地去水底宮殿。有時候只是想看看他，有時候是想問清楚那天的事情。

但每次見到他，他都又恢復(fù)了那種清冷的模樣，仿佛那天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他依然會幫助我，會關(guān)心我，但只是以一種盟友的方式，不再有那種讓人心悸的親近。

這讓我很困惑，也很失落。是我誤解了他嗎？或者他只是那天一時興起，或者只是為了探究所謂的人類情感？

“王默，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羅麗關(guān)心地問我。

“沒有啊，怎么了？”我強裝鎮(zhèn)定。

“感覺你心事重重的。”羅麗擔(dān)憂地說，“是因為曼多拉女王的威脅嗎？”

“嗯，是啊。”我順勢把原因推到了曼多拉女王身上。我無法把水王子那天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這太……匪夷所思了。

十三

直到有一天，冰公主再次出現(xiàn)在人類世界。這一次，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殺意。

“水哥哥！”她站在空中，目光冰冷地看著水王子?！澳憔谷粸榱诉@個人類，屢次違抗我的意愿！”

我心頭一緊。原來冰公主的變化，真的和水王子有關(guān)。

水王子出現(xiàn)在冰公主對面，他的臉色凝重?！氨艺f過，我有我的選擇?！?/p>

“你的選擇就是背叛我？背叛我們共同的家園？！”冰公主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化作冰晶從眼角滑落。

“不是背叛?！彼踝诱f，“只是……尋找平衡。”

“我不需要這種平衡！”冰公主怒吼一聲，強大的冰雪之力瞬間爆發(fā)，朝著水王子和我席卷而來。

水王子立刻凝聚起水流，形成一道強大的屏障，將冰公主的攻擊擋下。

“你為什么還要保護(hù)她？！她只是個弱小的人類！”冰公主不甘心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