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會做飯，"他解釋道，"以前在部隊，都是..."

"很好了，謝謝。"我打斷他，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嘴里，味道意外地不錯。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我低頭吃飯，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偶爾落在我身上，又迅速移開。兩年來，我們之間的生疏感非但沒有隨著婚姻的建立而消失，反而像空氣中的塵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厚。

"你...最近工作還順利嗎？"終于，他打破了沉默。

"還行，就是忙。高三班的孩子們馬上要高考了，我要多花些時間輔導他們。"我回答道，試圖讓氣氛不那么尷尬，"你呢？部隊里一切都好嗎？"

"挺好的，"他點點頭，"前段時間參加了一個大型演習，表現(xiàn)還不錯，所以批了假期。"

又是一陣沉默。

"我睡沙發(fā)就行。"他忽然說道。

"不用，"我搖搖頭，"主臥有張雙人床，你可以..."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睡主臥，我睡客房。"他迅速接話，似乎害怕我誤會什么。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隔壁房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然后是窗戶開關的聲音。他還是那個習慣——睡前總要開窗透氣，即使是冬天。這個細節(jié)，我在婚前家訪時偶然得知，后來就銘記于心，盡管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上這個信息。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時，廚房已經(jīng)亮起了燈。宋亞軒站在那里，穿著簡單的T恤和短褲，挽起的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吹轿遥⑽Ⅻc頭："早。我做了些簡單的早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桌上是兩碗白粥，一盤咸菜，兩個簡單的煎蛋。樸素卻溫暖。

"我今天要去學校，可能晚些回來。"我邊吃邊說，"你有什么計劃嗎？"

"沒什么特別的，"他搖搖頭，"可能去超市買點東西，冰箱里挺空的。"

我點點頭，不知為何感到一絲愧疚。是啊，這個家?guī)缀蹙褪俏业膯紊砉?，冰箱里除了速食和幾瓶礦泉水，幾乎沒什么像樣的食材。

走到玄關，我換好鞋準備出門，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明天下午可能有個學生來家里補習，如果你不方便的話..."

"沒關系，"他立刻說道，"我可以出去走走。"

"不用，"我猶豫了一下，"你在家就好，只是事先告訴你一聲。"

他點點頭，目送我出門。

一天的工作如常忙碌，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注意力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手機。下午，一個微信提醒亮起：

S：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超市了，可以買食材回來做。(Regis)

這是宋亞軒第一次在微信上叫我"老婆"，配上那個可愛的顏文字，反差感讓我不禁莞爾。

"隨便，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回復道，停頓片刻，又補充一句，"謝謝。"

放學后，我走出校門，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宋亞軒倚在校門口的一棵樹旁，手里提著兩杯奶茶?？吹轿?，他微微挺直了身體，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