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導演突然喊停。

“亞軒，怎么回事？眼神不對！”導演皺眉，“情緒不夠，有點游離。再來一遍！”

宋亞軒沖導演道歉：“對不起導演，我調(diào)整一下?！?/p>

他垂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看向我。

第二次，眼神比剛才更熾熱了一些。他微微前傾身體，像是想靠近我一點。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節(jié)奏。

“咔！”又停了。

導演更納悶了：“亞軒，不對啊！這次情緒太過了，太濃烈了！你這是看喜歡的人嗎？你這是要把人吃掉??！”

宋亞軒的臉“唰”地一下紅了。

在場的其他工作人員都憋著笑。

“再來再來！”導演無奈地說，“亞軒你放松點，自然一點！就當是跟一個認識的朋友對視！”

宋亞軒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

第三次對視開始。

這次，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試探或過于用力，而是變得很純粹。他看著我，眼睛彎彎的，帶著那種初見時的霧蒙蒙的純真，又帶著一絲，我從未在他身上看到過的……溫柔。

鏡頭還在拍著。他突然沖我露出了一個非常非常干凈、非常非常真誠的笑容。然后，他微微張了張嘴，極輕地說了一句。

我聽不見聲音，但從他的口型和眼神里，我讀出了那兩個字。

“姐姐。”

那一瞬間，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咔！好！這個鏡頭情緒對了！”導演終于滿意了。

拍攝告一段落，大家都在收拾東西。我坐在角落里，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對視，以及他最后那聲無聲的“姐姐”。

他走到我旁邊，在我身邊坐下。他臉上還帶著拍攝時的紅暈，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姐姐，”他小聲叫我。

“怎么了？”

他低著頭，手指又開始搓策劃案的邊緣。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那雙小狗眼認真地看著我。

“姐姐，”他又叫了一聲，聲音有點抖，但很堅定，“剛才導演說我情緒不對……其實，其實他第一遍說我眼神游離，是因為我在想，我怎么才能讓你相信，我是真的……”

他頓住了，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的心跳得飛快。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姐姐，”他直視著我的眼睛，這次沒有羞澀，只有滿滿的真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總是找你說話……其實，其實我從第一次在樓道撞到你，就覺得，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p>

“你不是私生，也不是狗仔。你很認真工作，對人也很好?！彼D了頓，臉又開始泛紅，“我、我就是想多見見你。”

“姐姐，我……”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稱呼。

最后，他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說：“姐姐，我們這個……這個策劃項目，可以變成一個，一個只屬于我們兩個的……秘密項目嗎？”

我看著他漲紅的臉，緊張到快要冒汗的樣子，以及那雙寫滿了期待和忐忑的眼睛，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