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我被通知該我上“夜班”了。
我被帶到一個地下室。與其說是地下室,不如說是個巨大的、布滿機械裝置和鐵籠的空間??諝庵袕浡任逗鸵环N冰冷的金屬氣息。
我看到了艾米麗和李斯特。他們被分別關(guān)在兩個巨大的鐵籠里,身上穿著那種有著特定編號的熒光服。艾米麗蜷縮在籠子角落,瑟瑟發(fā)抖。李斯特則緊緊抓著籠子,眼神里充滿絕望。
地下室里還有其他人,他們穿著更精致的衣服,手里拿著各種武器——獵槍、弓弩、甚至還有電鋸。他們臉上帶著興奮而扭曲的笑容。
“哦,新來的‘幸運兒’,”一個胖子笑著說,“今晚的獵物到了?!?/p>
我終于明白了。這里根本不是什么沉浸式生存體驗,更不是什么工作招募。這是一個地下的狩獵場,而我們這些“訪客”,就是他們的獵物。
那些老員工,他們不是莊園的傭人,而是……“馴化”的幸存者,或是某種形式的幫兇。白天他們偽裝正常,晚上就協(xié)助這些變態(tài)進行狩獵。
我的銘牌,“幸運”。不是幸運的意思,而是我的編號。我的懷表,不是祝福,而是倒計時。
狩獵開始了。鐵籠被打開,艾米麗和李斯特尖叫著跑了出去。那些“獵人”發(fā)出興奮的嚎叫,緊隨其后。
我也被放了出來。我的懷表開始滴答作響,仿佛在催促我奔跑。
我拼命地跑,沿著地下通道,穿過黑暗狹窄的走廊。耳邊傳來慘叫聲、槍聲和怪異的笑聲。我看到了艾米麗,她摔倒了,一個獵人獰笑著舉起了斧頭。我閉上眼,不敢看下去。
我跑進了一個布滿管道和閥門的房間。懷表的滴答聲越來越快,上面的指針在瘋狂轉(zhuǎn)動。我意識到,這懷表可能不只是計時,它也許還有別的作用。
我在黑暗中摸索著,手指觸碰到管道上的一個閥門。懷表突然發(fā)出了微弱的嗡鳴。我鬼使神差地擰動了閥門。
一股高壓氣體噴射而出,伴隨著尖銳的嘯聲。聲音太大了,引來了附近的獵人。
我藏在管道后面,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腔。獵人咒罵著走遠了。我趁機溜進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里堆滿了廢棄的機械零件。角落里,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熒光。
是李斯特。他躲在一個破碎的箱子后面,身上帶著傷。
“林遙,快走!”他虛弱地說,“他們……他們是來真的!”
“這懷表……”我舉起手里的懷表,“它好像對某些東西有反應?!?/p>
李斯特看了一眼,眼神突然亮了一下,“這是……是某種感應裝置!這里的地下管道,可能藏著他們的一些秘密!”
我們決定冒險利用懷表。李斯特雖然受傷,但他對機械似乎有所了解。他指導我擰動不同的閥門,每次擰動,懷表都會發(fā)出不同的提示音或震動。
我們像是在玩一個死亡迷宮。高壓氣體、蒸汽、甚至還有一些像是毒氣的噴射口,我們差點被困死在里面。但每次絕望的時候,懷表的反應總能指引我們找到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