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那天說，你不會再對我抱有任何幻想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為看到我和林曉月在一起，所以你以為我……”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后，我聽到了他深深的呼吸聲，像是在平復(fù)情緒，“是不是你覺得，我喜歡她？”

我沒有說話，默認(rèn)了他的猜測。

“徐兔，你這個笨蛋！”他突然吼了出來，然后又帶著哭腔喃喃，“我怎么可能喜歡林曉月?。∷褪俏一瘜W(xué)競賽的搭檔，僅此而已！她喜歡隔壁班的宋亞軒，她跟我說的所有話，都是在咨詢我怎么追宋亞軒！”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林曉月喜歡宋亞軒？他們只是合作競賽？

“那天藝術(shù)節(jié)，我說表演是為你準(zhǔn)備的，你以為我在開玩笑是嗎？”他的聲音又軟了下來，帶著哭腔和痛苦，“我卡殼了那么久，靈感就是來自于你??！你哼的旋律，你送的平安符，你那句‘你發(fā)光都來不及’……你知道這些對我有多重要嗎？我每次緊張的時候，看著那個兔子平安符，都會想，我的小兔子前桌還在下面看著我呢，我怎么能搞砸？”

“我只是不確定，你是不是也對我……有點(diǎn)意思。我害怕如果我太明顯，你會躲得更遠(yuǎn)。我以為我們這樣慢慢靠近，一點(diǎn)一點(diǎn)試探是最好的方式?！?/p>

“可是你突然就疏遠(yuǎn)我了，你說不再對我抱有幻想……我真的快瘋了，徐兔。”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像是一把鈍刀，在我心上狠狠地攪著。

“那天晚上，我聽到你在電話里哭，心都碎了。我跑出去想去找你，可是你掛了電話，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一個人在學(xué)校里，到處找你可能去的地方，我真的害怕你出了什么事，害怕……”他的聲音哽咽得更厲害了，我甚至能聽到他抽泣的聲音。

賀峻霖……哭了？那個在我心里一直強(qiáng)大、游刃有余的賀峻霖，竟然因為我哭了？

我握著手機(jī)的手微微顫抖。腦海里閃過這幾天他發(fā)來的每一條信息，閃過藝術(shù)節(jié)那天他緊握著平安符的樣子，閃過他紅著眼睛沖我吼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的模樣。

我突然想起，他好像有點(diǎn)怕打雷。而那天晚上，外面似乎下了很大的雨，伴隨著陣陣悶雷。

他害怕打雷，卻為了找我，一個人冒雨跑了出去……

所有的誤解，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徐兔，”他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哭后的沙啞，卻異常堅定，“我喜歡你。我一直喜歡的，只有你?！?/p>

電話那頭，只剩下他壓抑的喘息聲。

05.

我看著窗外，雨已經(jīng)停了，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依然帶著哭腔，但很輕：“賀峻霖……”

“嗯？”他立刻回應(yīng)，像是怕我下一秒就會掛斷電話。

“我看到了你發(fā)的所有信息。”

“嗯?！?/p>

“謝謝你的……平安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