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接過水杯,突然想起什么,"對了,K集團的合作談得怎么樣了?"
這是馬嘉祺最近在負責(zé)的一個大項目,他前天剛從外地出差回來。
"基本定下來了,"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不過還有幾個條款需要修改,正好......"
"正好什么?"我下意識地追問。
"正好我們法務(wù)部的人手不夠,"他看向我,丹鳳眼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們檢察院有沒有兼職的機會?"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是在開玩笑,便輕輕白了他一眼:"我們倆要是同事,估計辦公室政治會很精彩。"
"我想也是,"他輕笑一聲,"所以只能做夫妻了。"
這句話讓我的心跳忽然加速。一年來,我們很少提及"夫妻"這個詞,仿佛這只是一個貼在我們關(guān)系上的標簽,沒有實質(zhì)的內(nèi)涵。
但此刻,從馬嘉祺口中說出來,卻莫名地讓我感到一種親密和真實。
我低頭繼續(xù)吃草莓慕斯,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謝謝你準備的甜點。"
"不客氣,"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他轉(zhuǎn)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回頭看我:"對了,周末有個交接酒會,公司要求帶家屬,你要是沒事的話..."
"好,"我?guī)缀跏菞l件反射般地答應(yīng)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過于迅速,補充道,"反正周末也沒什么安排。"
馬嘉祺點點頭,丹鳳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那就這么定了,晚安。"
"晚安。"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右邊的臥室門后,心里莫名地感到一絲失落。
我們的婚姻就是如此,在彼此需要的時候相互支持,在不需要的時候保持距離。理性、克制、互惠互利。
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沒有難舍難分的糾纏,一切都井井有條,像一份精心設(shè)計的合同,每一條款都經(jīng)過雙方的認可和遵守。
這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那為什么,此刻的我會對著空蕩蕩的廚房發(fā)呆,思緒卻全都纏繞在那個已經(jīng)關(guān)上門的男人身上?
我搖搖頭,把最后一口草莓慕斯送入口中,甜蜜在舌尖化開,卻在心底留下一絲微妙的苦澀。
——
周六的酒會比我想象中還要正式。馬嘉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鏡,整個人散發(fā)著精英人士特有的沉穩(wěn)與鋒芒。
而我選了一條藏青色的連衣裙,簡約而不失優(yōu)雅,和他的西裝形成了微妙的呼應(yīng),仿佛我們真的是一對用心搭配服裝的恩愛夫妻。
"馬總,這位就是您夫人吧?久仰大名!"一個中年男子熱情地走過來,握住馬嘉祺的手,目光卻落在我身上。
"是的,這是我太太。"馬嘉祺的語調(diào)平穩(wěn),卻在"太太"兩個字上稍微加重了音量,右手自然地搭上我的后背,輕輕一推,像是無聲的鼓勵。
"您好,"我微笑著伸出手,"很高興認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