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拿著我的證件回到床邊,“你不肯去醫(yī)院,那我去給你叫醫(yī)生上門。你把藥箱里的藥拿出來,我先給你量個體溫?!?/p>
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怒氣,反而帶著一種出乎意料的包容。
我愣住了。在他的堅持下,我乖乖地量了體溫,還是39.5 °C。
他看著體溫計,眉頭又皺了起來。他找出退燒藥,又從床頭柜上拿起那杯溫水。
“把藥吃了。”他把藥和水遞給我。
我看著他,心里的委屈稍微散去了一些,但那種疏離感仍然存在。我沒有接。
“我再問你,吃不吃?”他的語氣又變得有些強硬,帶著命令的意味。
我咬了咬嘴唇,還是不接。
他耐心地重復(fù):“乖乖,把藥吃了,病才能好?!?/p>
我別過臉。
他把藥和水放在一邊,突然俯身,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然后,他用一種更柔軟的,甚至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說:“哥哥錯了,不該兇你。乖乖要聽哥哥的話好不好?把藥吃了,嗯?”
“哥哥”這個稱呼,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心里的閘門。所有偽裝的堅強,所有的賭氣,在這一刻全部崩塌。我撲進(jìn)他懷里,放聲大哭。
“你……你這段時間……都不理我……”我斷斷續(xù)續(xù)地哭著,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胸口。
他緊緊地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背,任由我哭。等我哭夠了,他才啞著聲音說:“對不起,乖乖,是哥哥不好?!?/p>
他把我從懷里拉出來,幫我擦干凈臉上的淚水。他的眼神充滿歉意和疲憊。
“吃藥吧,”他重新遞過藥和水,“吃了藥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p>
這次我沒有拒絕,乖乖地把藥吃了。藥片苦澀,我皺了皺眉。他立刻遞過一杯水,又剝了一顆糖遞給我。
“吃顆糖壓壓,”他說,“乖。”
我含著糖,抬眼看他。
“怎么突然回來了?”我輕聲問。
他嘆了口氣,坐在我床邊,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很涼,他的手心卻很溫暖。
“本來通告結(jié)束應(yīng)該直接去機場,”他輕聲說,“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直有點慌,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沒做好。上車后鬼使神差地讓助理改了路線,回家看看。”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還好我回來了。要是你一個人在家燒成這樣……”他沒說,但語氣里的后怕卻讓我心頭一暖。
“這段時間……”我欲言又止。
“這段時間是我不好,”他搶在我前面說,“殺青后有很多后續(xù)工作,加上新的項目啟動,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身體也特別累。回家后,看你似乎也很疲憊,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就,就這么拖著了?!?/p>
他垂下眼眸,聲音帶著一絲自責(zé):“我知道你不開心,你覺得我忽略你了??墒?,乖乖,我沒有。我每天再忙,都會偷偷看你的朋友圈,看你發(fā)的工作日常??吹侥阌种狄拱唷⒂肿鍪中g(shù),我就特別擔(dān)心。又怕打擾你休息,又怕自己沒時間陪你讓你更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