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眼睛亮了起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小爺感覺...體內(nèi)有兩個自己。"

我心中一動："兩個自己？"

"有時候小爺會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像是有另一個人...在里面。"哪吒支支吾吾地說，顯得有些不安。

我想起湖邊那一刻他眼中的藍(lán)色。難道...

"你害怕嗎？"我輕聲問。

哪吒沉默片刻，搖搖頭："不害怕，那個聲音...很溫柔。但小爺不喜歡失控的感覺。"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髻："無論如何，你都是你，師姐會一直支持你。"

哪吒眼睛彎成了月牙："師姐真好！"

"好了，專心采藥吧！"我指向懸崖上纏繞的藤蔓，"看到了嗎？那些帶紅點的就是靈感藤。"

——

采藥后，天色已晚。我?guī)е倪阜祷赜裉搶m，一路上他顯得異常興奮，不停地跟我講述他在凡間的見聞。

"師姐，改天小爺帶你去陳塘關(guān)玩！那里的集市可熱鬧了！"

我笑著點頭："好啊，有機(jī)會一定去。"

回到我的洞府，我拿出早準(zhǔn)備好的食材："餓了吧？師姐給你做點吃的。"

哪吒眼睛一亮："真的？太乙老頭從來不做飯給小爺吃！"

"師父他...確實不擅長這個。"我笑著回答，回想起太乙真人那可怕的廚藝。

我熟練地生火煮水，準(zhǔn)備了幾道靈食。哪吒在一旁好奇地看著，時不時伸手去摸這摸那，被我輕輕拍開幾次后，終于老實地坐在一旁。

"師姐，你會講故事嗎？"他突然問。

"會一些，你想聽什么？"

"講...講龍宮的故事吧。"哪吒猶豫了一下，說。

我微微一愣，但沒多問："好啊。"

于是一邊做飯，一邊給他講述我所知的東海龍宮傳說。說到精彩處，哪吒的眼睛會閃閃發(fā)亮，有時甚至?xí)蛔杂X地點頭，仿佛對那些故事早有耳聞。

飯后，我見哪吒打著哈欠，便說："今天累了吧？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他點點頭，靠在軟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我輕手輕腳地為他蓋上一條薄被，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這個熟睡的小師弟。

夜色漸深，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哪吒的臉上。他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是做夢了。就在我準(zhǔn)備去煮一壺安神茶時，一道藍(lán)光突然從哪吒身上閃過。

我警覺地回頭，只見哪吒緩緩坐起身，但那雙眼睛——不再是黑色，而是如深海般的藍(lán)色。

"你是..."我試探性地問。

"師姐..."他輕聲說，聲音比平時更加溫和，語氣也更加拘謹(jǐn)，"我是敖丙。"

我吃驚地看著他："龍族三太子敖丙？你怎么會在哪吒體內(nèi)？"

敖丙苦笑了一下："這是個復(fù)雜的故事...我們共享一個身體，但平時都是哪吒掌控。他現(xiàn)在睡著了，所以..."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難怪哪吒會說感覺有兩個自己，難怪他會對龍宮的故事感興趣，也難怪我會在湖邊看到那一瞬的藍(lán)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