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冉輕輕點頭，開始進行專業(yè)的心理疏導。她讓謝晗描述噩夢的內(nèi)容，引導他表達出被壓抑的情緒。整個過程中，林曉冉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專業(yè)又溫和，時而表現(xiàn)出理解和同情。

"謝教官，你可能是因為上次任務(wù)的應激反應，再加上洪隊長不在，缺乏情感支持。"林曉冉分析道，"我建議你試試這個放松技巧..."

她教給謝晗一些呼吸冥想方法，然后說："如果晚上情況嚴重，可以給我打電話。作為心理醫(yī)生，這是我的職責。"

謝晗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林醫(yī)生。"

兩天后的深夜，林曉冉的電話響了。是謝晗。

"林醫(yī)生...抱歉這么晚打擾你。"謝晗的聲音很低，聽起來很疲憊。

"沒關(guān)系，謝教官。出什么事了？"

"我又做噩夢了...比之前更嚴重。"

林曉冉立刻坐起身："你在哪里？需要我過去嗎？"

"不...不用了。"謝晗停頓了一下，"能聊一會兒嗎？就...隨便聊點什么。"

"當然可以。"

于是，他們開始聊天。起初是關(guān)于工作的話題，然后逐漸轉(zhuǎn)向生活、興趣愛好。謝晗很少談起自己，林曉冉就主動分享一些自己的故事——經(jīng)過精心編造的故事。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軍人。"林曉冉輕聲說，"有明確的目標，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為什么而戰(zhàn)。"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謝晗說："軍人的生活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浪漫。"

"我知道。但至少...你們心中有信仰。"

又是一陣沉默。

"謝教官，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林曉冉試探性地問。

"什么問題？"

"你和洪隊長...是因為共同的信仰在一起的嗎？"

謝晗明顯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只是好奇。你們看起來...很般配。"

謝晗深吸一口氣："最初是因為志同道合。但現(xiàn)在..."

"現(xiàn)在怎么了？"

"沒什么。"謝晗迅速轉(zhuǎn)變話題，"謝謝你聊天，林醫(yī)生。我感覺好多了。"

"隨時可以找我，謝教官。這是我的工作。"

掛斷電話后，林曉冉在黑暗中微笑。裂縫，她找到了裂縫。

這樣的深夜電話持續(xù)了幾天。每一次，謝晗都會透露出更多關(guān)于自己的信息，而林曉冉則精心設(shè)計每一個問題，每一個回應，牽引著談話的方向。

第五天晚上，謝晗在電話中罕見地主動提起了洪雁："我和她之前吵架了。"

林曉冉故作驚訝："真的嗎？你們看起來那么和諧。"

"表面上是。"謝晗的聲音里帶著些許苦澀，"我們...在一些重要問題上有分歧。"

"什么問題？如果不方便說..."

"關(guān)于未來的規(guī)劃。"謝晗沉默了一會兒，"她想在服役期滿后離開部隊，去地方上工作。而我...我可能會一直留在部隊。"

"這確實是個難題。"林曉冉輕聲說，"你們談過折中的方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