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冰涼的瓷質(zhì)觸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對面的男人將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聲音壓得很低:"看完這個,你會明白很多事情。"
她翻開文件,第一頁就是顧沉父親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西裝革履,站在一群政商名流中間,面帶微笑。林曉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幾秒,繼續(xù)往下翻。隨著一頁頁資料的展開,她的手指開始微微發(fā)抖。文件詳細(xì)記錄了顧沉父親在影子組織中的職位、參與的項目,以及他在全球金融市場操控計劃中的核心作用。
"這些信息,"林曉抬起頭,聲音有些發(fā)澀,"你是怎么拿到的?"
男人笑了笑,眼神里帶著一絲諷刺:"我在組織里待了十年,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個棋子。顧沉的父親才是真正的掌權(quán)者之一。他利用自己的商業(yè)帝國,為組織洗錢、操控市場,甚至......"
林曉打斷他:"顧沉知道這些嗎?"
"你說呢?"男人反問道,"你覺得他為什么一直保護你?真的只是出于感情嗎?"
林曉感覺胸口一陣發(fā)悶。她想起顧沉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父親只是個被利用的受害者?,F(xiàn)在看來,那個"受害者"的身份或許只是一個幌子。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文件,紙張在手中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我需要時間驗證這些信息。"她站起身,將文件收進包里。
男人也站起來,目光變得嚴(yán)肅:"小心蘇晴,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險。還有,"他頓了頓,"別完全相信顧沉。"
林曉走出咖啡館,夜色已經(jīng)籠罩了整個城市。冷風(fēng)吹過,她下意識地裹緊了外套。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投下斑斕的光影,她的腳步有些踉蹌,仿佛踩在云端。
她走到一處僻靜的公園,在長椅上坐下。路燈的光芒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林曉打開文件,再次仔細(xì)閱讀。每一行文字都像一把刀,割裂著她對顧沉的信任。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顧沉的來電。林曉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遲遲沒有按下。電話自動掛斷后,一條短信跳了出來:"你在哪里?我很擔(dān)心。"
林曉盯著那條短信,眼前浮現(xiàn)出顧沉的臉。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此刻都變得模糊不清。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繼續(xù)翻閱文件。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林曉警覺地抬起頭,看到蘇晴正站在不遠(yuǎn)處,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蘇晴慢慢走近,"怎么樣?顧沉的真相是不是讓你很失望?"
林曉迅速合上文件,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來給你一個選擇,"蘇晴在長椅另一端坐下,"加入我們,或者......"她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永遠(yuǎn)消失。"
林曉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我哪條路都不選。"
蘇晴也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顧沉保護不了你,他父親更不會。你知道的太多了,林曉。"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的車燈突然照過來。林曉下意識地抬手擋住眼睛,耳邊傳來急剎車的聲音。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顧沉從車上沖下來,直奔她而來。
"林曉!"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焦慮,"我找了你好久,為什么不接電話?"
蘇晴冷笑一聲:"真是感人至深的場面。顧沉,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
顧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最后停在林曉手中的文件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
林曉后退一步,聲音里帶著疏離:"我需要時間,顧沉。請你現(xiàn)在不要靠近我。"
顧沉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轉(zhuǎn)向蘇晴,聲音冷得刺骨:"你對她說了什么?"
"我只是告訴她真相。"蘇晴聳聳肩,"你們父子倆的秘密,是時候見光了。"
林曉趁兩人對峙之際,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她能感覺到顧沉的目光追隨著她,但她沒有回頭。走到拐角處時,她聽到身后傳來顧沉的聲音:"林曉,不管你知道什么,我都會保護你!"
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加快了腳步。街道兩旁的建筑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高大,仿佛要將她吞噬。林曉拿出手機,看到一條新的匿名短信:"你以為你找到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
屏幕閃爍了一下,突然變黑。林曉皺眉,嘗試重啟手機,卻發(fā)現(xiàn)完全無法開機。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響。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握緊手中的文件,開始奔跑。
街角的陰影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顯現(xiàn),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