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樓內(nèi),扶汐邊聽香暗荼說話邊把玩著袖鏢,看出了其中原理,將它攤在桌子上。
扶汐全城的風水師都被抓了?他這是看出父皇的用意并非風水師能解決的,如此大費周章就是想告知天下,他盡力了。
香暗荼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香暗荼如此一來,他也便萌全身而退了。
扶汐眉尾挑了挑。
扶汐放出消息,近日京城來了位名叫藏海的風水師,風水堪輿本領(lǐng)一絕。
香暗荼怔了怔。
香暗荼藏海,便是今日朱雀頭點天燈的窮小子?
扶汐點點頭,香暗荼有些不明了。
香暗荼殿下怎知他會風水堪輿?
扶汐將拆下來的袖鏢重新組裝。
扶汐這袖鏢看似精致玲瓏,內(nèi)里別有洞天,以八卦陰陽耦合,千機寒鐵相引,若非不懂堪輿之術(shù),怎能造出如此之物。
香暗荼了然,果然還是扶汐聰明,扶汐這是要讓藏海入局了。
藏海本也想著以身入局,可不等毛遂自薦,平津侯的人便已到門口來拿人了,藏海跟隨他們?nèi)チ四故?,以李太貴妃托夢為由,化解了沖突。
扶汐拿著長簽給困在籠中的鸚鵡喂食,聽著來人通傳,眉尾挑了挑。
扶汐用托夢的說辭化解難題,他果然聰明。
清悠有點兒疑惑。
清悠這說辭一聽就荒唐,這么經(jīng)不起推敲得由頭,平津侯怎么就信了呢。
扶汐看了看清悠,逗著鸚鵡。
扶汐都知道這個說辭荒唐,可這是陛下出的難題,就得用這么荒唐得法子來解,既成全了禮法,也護住了情法,又遂了陛下本意,只是這說辭有風險,朝堂上的那些個蟾蜍都怕惹禍上身,沒一個敢吱聲的,平津侯他也知道,他正需要這么一顆棋子助他脫困,而藏海便正中他下懷。
清悠聽的云里霧里。
清悠這么荒唐的說辭,竟然有這么深的門路,陛下難道也會按照他說的做。
扶汐笑著用簽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扶汐在現(xiàn)下人人諫言立嗣的當頭,若五地王侯入京,定會掀起波瀾,尤其是那臨淄王,可他提出托夢的同時偏偏提出為守皇家根基,要在東南西北中五地燃長明燈,再由皇室宗親守孝,從根本上解決了藩王回京作亂的可能,這就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此舉一石二鳥,陛下斷不會拒絕。
想到這兒,扶汐眼眸微抬。
扶汐這人有勇有謀,日后要是能為我所用,倒是極好了。
……
平津侯也不會輕易留用他,經(jīng)過一番試探,還讓手下查明了他的身世,才留用了。
含章殿內(nèi),皇帝正在批閱奏折,扶汐在一旁磨墨,孫公公俯首立在一旁將藏海破解合葬難題的事情一五一十回稟給皇上,皇上心情似乎也不錯。
皇帝竟有此等稀奇之事,你怎么看?
皇帝的語氣平淡,似乎早已料定了結(jié)果一般,扶汐看了看笑著開口。
扶汐是父皇您福澤深厚,皇祖母不愿讓您為難。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扶汐斟了杯茶。
皇帝既是李太貴妃托夢,那便依她老人家的意愿行事吧,傳昭下去,先皇與太后合葬,皇室宗親在五地燃長明燈守親。
孫公公退出去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