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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若曦好不容易離開天啟,自然要去這財氣十足的柴桑城,而柴桑城最有錢的,當(dāng)然是金錢坊顧家,也就是她三師兄顧劍門的本家。
聽說顧宴兩家聯(lián)姻,但她的親王兄蕭若風(fēng)竟然不讓她去見證這場熱鬧,那可不干。
可既是溜出來的,自是不能主動暴露。
奇了怪了,這一整條長街竟十分蕭條,買肉的屠夫,繡鞋的老太太,賣油郎笑盯著對面的小西施,沒有生意,好像對他們也沒這么影響。
唯一真正營業(yè)的,好像就一家酒肆,因?yàn)槟抢习逭诰扑灵T口的臺階上曬著太陽,嘴里念叨著什么,似乎在抱怨生意不景氣。
蕭若水抬頭看了看酒肆的招牌,東歸?
終于有客,小老板看著一身湖藍(lán)色勁裝的蕭若水,這料子,金縷云線,貴客!
粲然一笑,急忙上前
白東君“小姐可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進(jìn)來喝一杯?歇歇。”
既有東道主熱情相邀,哪有不就主的道理。
蕭若曦抬步走進(jìn)酒肆,環(huán)顧一周,角落里就只有一個少年趴在桌子上,似是睡熟了,思忖著哪位是老板,便轉(zhuǎn)身向身旁的人詢問,“小二?”
小老板燦然的笑容猛然收住,語氣有些刻意控制的‘核善’,“我是老板?!?/p>
蕭若曦自知認(rèn)錯人,有些尷尬,便想著那就多照顧生意,碰巧看到了墻上的菜單“你們這的招牌是酒,那便上一壺好酒?!?/p>
“元正如何?適合姑娘這般遠(yuǎn)行的人?!毙±习迓犕暧终归_笑顏,果真是純粹之人。
蕭若曦(昭安)“十載元正酒,相歡意轉(zhuǎn)深。好,就它?!?/p>
蕭若水將菜單上所說的二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隨即坐下。
蕭若曦將菜單上所說的二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隨即坐下。
這可是這些天來第一單,小老板笑著飛快收了銀子,將酒拿來。
蕭若曦將酒倒入杯中,輕呷了一口,果真醇香。
這時,酒肆門口突然來了一隊車馬。小老板又迎了上去,隨后一身錦衣華服的男子出現(xiàn)在酒肆,最特別的,就是左邊那眉毛,竟是斷眉,習(xí)武人的習(xí)慣,總是要四處巡視一番。
小老板似乎預(yù)料到什么,挑眉,“我是老板?!?/p>
聽到這句話,蕭若曦不由低頭抿嘴一笑。
那男子望向這位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小老板,微微點(diǎn)頭,“小老板年紀(jì)不大,生意倒是做得挺大。”
白東君“生意大不大,不看酒肆門面大不大,而是看,酒好不好!”
小老板一身青衫,身著雖不若天啟城公子哥們豪奢,但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倒像是貴氣十足、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
白東君“喝一杯,不好喝,就回家換個舌頭吧?!?/p>
“大膽”隨從怒斥。
斷眉男子揮手止住隨從,隨后轉(zhuǎn)身對著侍從說道:“這天,似乎要下雨了,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不如進(jìn)去歇歇腳,大家進(jìn)來喝一杯?!?/p>
斷眉男子動作明顯一頓,應(yīng)是看到了菜譜,其中一名隨從冷笑:“你知道桑落城最好的酒館里月落白賣多少錢?”
“一盞十八兩”小老板十分驕傲,“我這酒只比他的好喝一點(diǎn),所以我賣二十兩。”
蕭若曦聽到這臭屁的一句,忍不住淺笑,而這聲低笑,在那群人眼中儼然成為了嘲諷。
“你笑什么?”那名問小老板‘月落白’的隨從指著蕭若水怒喝。
蕭若曦慢慢抬眸
蕭若曦(昭安)“你娘親有沒有告訴你,你這樣很不禮貌。”
隨即一滴酒水凝結(jié)在指間,彈向那根指著她的手指。
侍從吃痛收回手指,卻更加惱怒,心想這個娘們居然如此厲害讓他丟了面子。
斷眉男子觀察著依然泰然的蕭若水,蕭若曦朝他微微一笑,不達(dá)眼底,隨從正要向前,氣勢十足,卻被斷眉男子攔住去路,“技不如人,就忍著些?!?/p>
這要是打起來,生意還做不做了,饒是一身傲氣的小老板也開始一一介紹
白東君“桑落、新豐、茱萸、松醪,長安、屠蘇、元正、桂花、杜康、松花、聲聞、般若,一共十二盞,一盞二十兩?!?/p>
“那我就各來一盞”斷眉男子收回目光,從懷里掏出一張五百兩銀票放在桌上。
“稍候”老板也沒收那張銀票,轉(zhuǎn)身朝后廚走去。
方才那侍從對斷眉男子低聲道:“敢情這里就一個老板,一個客人?!?/p>
“不,還有個客人”,斷眉男子看向店鋪的最角落,那里趴著的人自他們進(jìn)來就未動過。
不一會兒,小老板從后面走回來,將十二盞酒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