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洛陽城外,雪地。
一騎快馬飛奔在無暇的雪地上,留下一路蹄印。在馬上,一個鬢角已有白發(fā)顯出的男人,懷中正抱著個嬰兒,一臉猩紅的血跡,正從他的胸腹之間緩緩漫出。
在男人的身后,還有有十數(shù)匹馬,馬上一群官府捕快打扮的人,正緊緊的跟隨著前方的男人。
只見后方那群捕快為首的從腰后拿出一柄彎弓,搭箭直直瞄準了前方的男人。
“張英,你已是強弩之末了,還不快快下馬,我們 也給你留個尸!”
張英懷抱著那嬰兒,頭也沒回,便直接喝道:
“梁華燼,你們幾人也妄稱什么名門正派,要不是你們幾人扮作官府,偷襲于我,我豈能落到如此境地!”
那梁華燼冷笑一聲,不再言語,抬手便是一箭直奔張英后心。
箭矢帶的風(fēng)聲直取了張英后心,張英聽聲辨位,在馬上使了一式“鐵板橋”
那般箭矢擦著張英的面孔而過,“撲”的一聲沒入遠處的雪地。
后方幾人紛紛拿出了箭,連珠急發(fā),張英背后“刷”的一聲,拔出了一口長劍,劍光舞動將幾十枝飛矢盡數(shù)磕飛。
其中一枝被張英反手抓住,使了個甩手箭的功夫,梁華燼身畔的一個小弟閃躲不及,直接中箭落馬。
梁華燼見連矢無用,對著眾人大喝道。
“射人先射馬!”
一時間,飛矢盡向馬身上落去,張英的長劍一下子顯的有些鞭長莫及,在長劍所觸不到的地方,一發(fā)流矢正中馬蹄,馬當時便驚了,一腳跺虛,馬失前蹄,將張英與懷中的嬰兒摔飛了去。
后方幾匹馬緊趕幾步,紛紛將張英環(huán)在中央。馬上之人張弓搭箭嚴陣以待。
但張英在雪地上好似死了般,一動不動。
梁華燼看著倒在地上的張英,本想下令亂箭射死算了,但又怕他懷中的嬰兒,這小祖宗若要給射死了,自己也在這兒挖個地洞直接跳進去殉葬算了!
與身邊的一個小弟對視了眼,那小弟收起了弓,從腰間拔拉出把彎刀,小心翼翼的靠向了張英。
先是用腳踢了踢張英,見他依舊如死尸般倒在地上,心下壯了壯膽子,出手想要將張英手中仍舊緊握的長劍挑落。
就在刀與長劍接觸的一剎那,說是遲那是快,小弟眼前只是青光一閃,脖頸中,便已多了一條血線。
梁華箭此,不再猶豫,大喝道:
“放箭!”
十幾張弓弦一齊震蕩,飛矢從四面八方向張英飛來。
張英一個翻身,將剛剛被自己刺死的那人蓋在自己身上,那十幾枝飛矢便直接沒入了那死者的身上,將其射成了刺猬。
張英雙臂運勁,將那死者當作了一件大號的暗器,橫甩而出,砸向一旁二人,死者背后的箭矢,如倒刺般,將二人扎出幾個血洞,橫死當場。
其余眾人正要再射,卻只見自己眼前銀光閃閃,一把銀鏢被張英打出,射向幾人。
余眾都躲閃不及,當時就有七八人中鏢倒地。
梁華燼見一只銀鏢打來,張弓搭箭,一發(fā)飛箭,箭矢與銀鏢相擊,火星四射間雙雙落地。
合圍之勢一被破開,張英緊趕兩步,又是一劍,刺死一人,飛身搶下馬匹奪路便走。
梁華燼招呼一聲,身后便只余下了一人,心下信念電轉(zhuǎn),讓那人低頭吩咐了幾句,那人騎馬便直接回去了。
梁華燼見那人去,轉(zhuǎn)頭便大喝一聲道:
“張英,現(xiàn)在你我都是孤身一人,你可斗膽與我一戰(zhàn)?”
張英回頭掃了一眼,果真只余下了一人,心下想留下也是個禍害,倒不如一劍殺了,也好斬草除根了了事。
于是撥轉(zhuǎn)馬頭,也不答話,便向梁華燼沖去。
梁華燼見張英到來,臉上不禁顯出了一絲的冷笑。
張英靠近后,飛身下馬,仗劍便直刺梁華燼。
抽刀擋開,梁華燼向后退了兩步,起刀,刀芒陣陣護住自身,在身從懷中拿出了一直管狀的東西,正是一柄短火銃。
張英見此瞳孔驟的瞪大,梁華燼冷笑著后退,收刀取出火折子直接點染火線。
張英見已無法躲開,心下一狠,仗劍猛刺梁華燼的脖頸。
梁華燼也是大驚失色,但已是來不及了,在一聲槍響后,劍芒也同時沒入了梁華燼的脖頸。
張英死死的瞪視著面前的梁華燼,口中罵道:
“厚顏無恥!”
說著抽劍轉(zhuǎn)身,梁華燼一下倒在了地上,張英的胸口上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也不住的外冒著血,用劍強支著地,堅難的到了馬旁,將懷中護的好好的嬰兒放在馬鞍上,又將一本經(jīng)書放于馬上,揮掌打出,馬兒一聲長嘶,向遠方而去。
見馬兒遠去,張英獨自撐到了一顆樹旁,堅難坐下,背靠這大樹,緩緩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