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開始飄雪,輕柔地落在窗欞上。
張凌赫想起今天在冰淇淋店里,小韻嘴角沾著粉色冰淇淋的樣子。
當他伸手為她擦掉時,她瞪大的眼睛和瞬間泛紅的臉頰,比任何數(shù)學公式都更讓他著迷。
他曾經(jīng)以為,數(shù)學是這世上最純粹、最美妙的東西。
直到重逢許知韻,他才明白,有些感情比任何定理都更永恒,更不容置疑。
比如,為什么每個下雨天都會想起她。
比如,為什么一眼就能認出長大后的她。
比如,為什么愿意放棄國外優(yōu)越的研究條件,回到這座城市當一名普通大學教師。
張凌赫拿起床頭那本《百年孤獨》,翻到折角的一頁。
那里有一段他用鉛筆輕輕劃線的句子:
"他最終相信,正是這種本能,這種在關鍵時刻將他推向她的神秘力量,才是真愛最真實的證明。"
合上書,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許知韻家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明天,他會告訴她那個雨天的故事,告訴她為什么每個下雨天都會想起她。
也許,還會告訴她更多...
比如,他從來不是她記憶中那個完美的"凌赫哥哥"。
比如,他也會害怕,會孤獨,會在異國的雨夜里對著那張小紙條發(fā)呆。
比如,只有在想起她的時候,他才能卸下所有防備,做回真實的自己。
窗玻璃映出他的笑容,溫柔得不像那個課堂上嚴厲的張老師。
雪,依舊無聲地落著。
清晨六點,許知韻已經(jīng)醒了三次。
第一次是凌晨三點,窗外一只野貓打架的尖叫聲把她驚醒。
第二次是四點二十分,她夢見張凌赫站在雪地里對她說了什么,但她怎么也聽不清。
第三次是五點四十,母親早起做早餐的動靜讓她徹底清醒。
許知韻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屏幕亮起——沒有新消息。
昨晚張凌赫送她回家時,明明說了"明天見",卻沒有約定具體時間。
她盯著兩人最后的聊天記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猶豫要不要主動發(fā)個消息問問。
許媽媽"小韻,吃早飯了!"
母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許知韻嘆了口氣,把手機塞進口袋。
太主動會不會顯得不矜持?
但張凌赫不是那種在意這些的人吧?
她一邊下樓一邊胡思亂想,差點踩空最后一級臺階。
許爸爸"小心點!"
父親從報紙后面探出頭,
許爸爸"這么心急,等會兒要去哪兒?。?
許知韻"沒...沒去哪兒。"
許知韻低頭扒拉著碗里的粥,耳朵卻悄悄紅了。
母親端著一盤煎蛋坐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許媽媽"凌赫那孩子說今天要帶你去哪兒玩了嗎?"
許知韻"他說今天會聯(lián)系我..."
許知韻的聲音越來越小。
許爸爸"年輕人啊,"
父親搖搖頭,又埋進報紙里,
許爸爸"我們那時候約會,都是提前一周約好時間地點,哪有臨時聯(lián)系的道理。"
許知韻差點被粥嗆到:
許知韻"這不算是約會!"
父母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沒再說什么。
許知韻匆匆吃完早餐,逃回自己房間。
窗外,昨夜的積雪已經(jīng)開始融化,陽光照在雪水上閃閃發(fā)亮。
她打開衣柜,開始糾結(jié)今天要穿什么。
許知韻"這件太幼稚...這件太正式...這件會不會顯得太刻意..."
她對著鏡子比劃了好幾套衣服,最終選了一件淺粉色的毛衣和深色牛仔褲——既不會太隆重,又能襯托出她白皙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