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最近天天跑出去?”
“是不是談戀愛了?!”余母嚴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來。
“沒有。”余安瀾皺了皺眉,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
看到余安瀾這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余母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
“反了天了你,敢這樣和長輩說話!”
“讓你好好讀書不讀,天天就知道跑出去玩?!?/p>
余母喋喋不休的講了一大堆話。
聽的她腦殼疼。
剛講完,余安瀾就掛斷了電話。
不讓她出去?她偏偏全身反骨。
她今天走的是多巴胺風。
短款杏色t恤勾勒出她流暢的身體線條,再搭配粉色工裝褲,顯得她的腿特別長,今天的風格使她整個人元氣十足。
雖然少女未施粉黛,但是今天的裝扮讓人眼前一亮。
她來到公交站等車,隨即撥通了關愿昭的電話。
“你今天出來嗎?”
關愿昭愉快的答應了: “可以啊”
“行,書店見?!?/p>
余安瀾站在書店門口,靜靜的等待著關愿昭的到來。
過來一會兒,關愿昭匆匆趕到。
“不好意思啊,第一次和你出來就讓你等我。”他不好意思的戳了戳衣角。
“沒事的。”
“現(xiàn)在快五點了,要不我請你吃個飯?”余安瀾問道。
“雖然我今天沒帶多少錢,但是?!彼D了頓說。
“讓你一個女生請客,不大好吧?!?/p>
余安瀾擺擺手:“沒關系的,都是我自愿的?!?/p>
他們來到書店附近的一家面館。
面館的名字很特別,叫作“陽光”。
找了一個角落一點的位置后,余安瀾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要吃點什么?”
“拌面?”
“清湯面?”
“炒面?”
她一連串報了好幾個菜名,關愿昭想了想,隨口說道:“那就一份炒面吧。”
“可以可以。”
余安瀾招呼了一下老板。
“老板,來一份拌面和炒面?!?/p>
老板娘熱情的回應道:“好嘞!”
“你們稍微等一下哈?!?/p>
過了十幾分鐘,老板娘就把兩份熱騰騰的面食,端到了桌子上。
她額頭掛了密密的汗珠,系著圍裙,扎著簡單的馬尾,帶著人民特有的樸實,對他們說:“你們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默默的低著頭吃面,想著心事,很默契的沒有講話。
關愿昭拿了幾張抽紙,又遞給余安瀾兩張。
“面好吃嗎?”
“我覺得還不錯。”
余安瀾吃完最后一口拌面,用抽紙擦了擦嘴邊的油漬。
“還可以吧。”
“又知道了一家好吃的面館。”
因為是秋天,晝短夜長。
他們走出面館,看了看時間,才18:00。
但是,大街上早已燈火通明,書店外面恰巧是一條網(wǎng)紅街。這里燈光璀璨,路旁的大樹掛滿了閃閃發(fā)光的燈籠,它們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紅的、藍的、綠的、紫的……交織成一片絢麗多彩的光影海洋。
街道兩旁的店鋪林立,每一家都有著獨特的風格和特色。有的店門裝修得金碧輝煌,閃耀著奪目的光芒;有的則簡約時尚,充滿了現(xiàn)代感。
余安瀾思考了一陣,不太確定的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p>
“現(xiàn)在是周末,我?guī)闳ノ业膶W校玩怎么樣?”
關愿昭懶洋洋的說: “可以啊。”
“不過,你膽子那么小?!?/p>
他突然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與她對視。
余安瀾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她慌忙移開視線。
這個人,有點悶騷了哈。
“你那學校位置那么偏,如果你害怕的話,你可以牽我的手。”
“我沒有談戀愛的?!?/p>
余安瀾清了清嗓子,強裝鎮(zhèn)定: “不會的?!?/p>
“謝謝。”
夜晚的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囂,只剩下昏黃的路燈孤獨地佇立在道路兩旁。公交車緩緩駛過,車身在路燈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車內,燈光略顯昏暗,乘客寥寥無幾。
他們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目光透過車窗,望著車外逐漸變得偏僻的景色。
隨著公交車不斷前行,周圍的環(huán)境越發(fā)偏僻,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夜色中影影綽綽,便利店和超市閃著淡淡的燈光,莫名的破舊。也能說是年代感。
余安瀾不自覺地往他身邊靠了靠。
關愿昭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轉過頭來,安慰道:“別怕,你不是天天來嗎?”
她微微點了點頭,一言不發(fā)。
終于,公交車在一個偏僻的站點停下了。
余安瀾和關愿昭下了車,環(huán)顧四周,只見一片漆黑如墨,周圍是一大片草莓地,在黑夜中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
“感覺這里可能有人體碎片?!标P愿昭笑嘻嘻的說。
余安瀾略微抬高了聲音:“走開??!”
“別嚇我。”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笨粗兹椎哪X袋,關愿昭突然有點想摸摸她的頭發(fā)。
看看是不是他想象的那種手感。
遠處那所學校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xiàn)。
學校的大門緊閉著,寂靜籠罩著學校。月光如水般灑在校園的小道上,卻無法驅散四周的陰森氣息。
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校園,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寒意。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余安瀾有些膽怯地說道。
“來都來了,怕什么!”
他們推開保安室的門。
兩人硬著頭皮走進了校園。校園里靜悄悄的,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操場上回響。
他們來到食堂門口,余安瀾朝里面望了望。
“啊!”她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沒忍住緊緊牽住他的手。
關愿昭緊緊握住她的手表示安撫。
她的手好涼。
他朝她的視線望去。
食堂里微弱的燈光,在昏暗中搖曳著,燈光散發(fā)著一種詭異的幽藍色,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qū)域,卻又讓更遠處的黑暗顯得更加深邃。
燈光下的墻壁斑駁陸離,那些歲月留下的痕跡在這詭異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
“可能是你們食堂的燈光壞了吧?!?/p>
“畢竟這所學校都建了二三十年了?!?/p>
他像黑夜中的啟明星,緊緊握著她的手,帶她逃離黑暗。
他們手拉手跑到校門口。
關愿昭觸電般的放開余安瀾的手,臉頰不經意染上了一絲紅暈。
這大概就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獨有的羞澀。
他們不知不覺走到公交站,一路上,兩人都沒敢提這件事。
“你覺得我們學校怎么樣?”余安瀾率先打破沉默。
“你不帶我來,我可能都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夸張了吧?”
“其實家里人每次接我去上課,我都有種中考落榜從城市回到農村讀書的既視感?!庇喟矠憹M臉命苦。
余安瀾在聊天找話題這方面是個高手,所以導致兩人走到哪幾乎都有聊不完的話,但是其實真正的共同話題卻沒幾個。
他們坐上公交車之后,又重新返回書店,打算先休息一會,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余安瀾感覺累累的,一股腦趴在桌上。
“感覺你今天穿的蠻好看的,如果帶妝的話,效果會更好。”
“只是個人評價哈?!?/p>
余安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你以為是我不想化嗎?”
“我不會化妝?!?/p>
……
“哎呦喂。”
“這不是關愿昭嗎?”一個扎著馬尾辮的黑皮女生一臉八卦的看著他們兩個。
隨后她繼續(xù)說道:“小姐姐長的挺好看的啊,加個微信唄?!?/p>
“這位同學,你可以走開嗎?我跟你不熟,還有我倆并沒有談。”
“我們只是朋友?!?/p>
關愿昭語氣微冷,站起身來,推開她。
“哦,懂了。”
“你們是要搞霸道總裁強制愛嗎?”
她的眼里閃爍著八卦的光。
“美女,不要吃醋哈,我只是好奇?!彼荒樓敢獾目粗喟矠憽?/p>
余安瀾一臉懵逼 ,一句話也沒回答。
我們都還沒在一起呢。
吃誰的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