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丹高中教學走廊靜得能聽見消毒水揮發(fā)的聲音。柯南踮腳踩過剛打過蠟的地，鞋底與地面接觸時發(fā)出細微的黏著聲。三點整的預備鈴突然炸響，驚得他后頸寒毛直立——鈴聲比平時尖銳，像是有人高了音頻里的金屬頻段。

"生物課代表把培養(yǎng)皿收好！"隔壁實驗室傳來老師拍桌子的悶響?？履系难坨R片反射出三個被紅圈標記的學生背影，最右側那個扎馬尾的女生正用鑷子夾起菌落樣本，紫外消毒燈在她手背上照出淡青色的血管路。

清潔間門軸發(fā)出生澀的吱呀聲。戴舌帽的維修工蹲在配電箱前，手里那臺帶天線的掃描儀正發(fā)出心電圖般的規(guī)律蜂鳴?？履系耐左E縮——儀器側面的菱形標志與呢料男的設備出一，只是多了一行小字：代謝追蹤器β型。

"喂！那邊的小鬼！"維修工突然轉頭，帽檐下露出半張泛著油光的臉。他左手還捏半截電纜，右手卻已經摸向腰間工具包。"教職工區(qū)禁止學生......"

柯南的童音拔高八："叔叔！禮堂的飲水機啦！"他故意讓書包肩帶滑落，文具盒砸迸出幾熒光筆。維修工的目光立刻被滾到腳邊的橙色記號筆吸引，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更衣室的門鎖在發(fā)卡下扭轉時彈?？履祥W身入內，撲面而來的除霉劑氣味里混著某種甜的化學制劑味道。紫外線消毒燈管在頭頂嗡嗡震動，將柜門金屬邊照出冷冽的藍光。三件掛在最內側的制服隨風輕晃，衣領內側漸漸浮現蛛網狀的熒光紋路。

"果然......"柯南的指尖在距離布料五停住。那些紋路在鏡片放大下清晰可辨是由無數微型條形碼組成的陣列，碼段都嵌著針尖大小的透明囊體。最右側那件的編碼排列方式，與電話亭電路板缺失的部分完全吻合。

窗外突然閃過人影。維修工站在操場邊的櫻花，掃描儀天線正對正在上課的學生們?？履系穆樽硎直砩w突然彈開，針管在紫外泛出不正常的紅色。

"三年B組集合！"操場哨聲刺破空氣。扎馬尾的女生小跑歸隊時，維修工的儀器突然發(fā)出高頻滴答聲，秒表在加速。柯南的鏡片上自動標記出女生頸——那里有塊指甲蓋大小的皮膚正滲出極淡的藍紫色。

消防栓的玻璃在足球撞擊下裂成蛛網狀?？履系诙_踢中裂紋中心，水流噴涌而出的瞬間，維修工正從走廊盡頭狂奔而來。更衣室的紫外線燈管噼啪炸響，黑暗如潮水吞所有熒光標記。

"別動！"維修工的聲音在黑暗中扭曲變形?？履下犚娊饘賰x器擦過墻壁的刮擦聲，接著是肉體撞上更衣柜的悶響。女生的驚叫與重物倒地聲幾乎同時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古怪、如同濕柴燃燒的嘶嘶聲。

足球鞋釘擦著地面發(fā)出刺耳尖嘯。柯南在沖刺中按下增強按鈕，皮球劃出拋物線擊中維修工手腕。掃描儀飛出去的軌跡里，藍液體從破裂的儲液槽潑灑而出，在凝結成細小的晶體。

"你對他做了什么？"扎馬尾的女生縮在墻角，制服領口被扯開一道裂痕。維修工跪在地上抽搐，右手五指僵直成爪狀指尖滴落的液體在地磚上蝕出微型孔洞。柯南的鏡片分析界面瘋狂刷新，定格在放大八千倍的畫面上——那些條形碼每個囊體里，都蜷著頭發(fā)絲細的金屬線。

操場方向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是校醫(yī)嗎"女生顫抖著去摸掉落的名牌，金屬扣在黑暗中反著微光?？履贤蝗粨浯蝻w那塊名牌，塑料表面與地面摩擦的瞬間，爆出兩三點藍紫色火花"別碰任何金屬！"柯南扯下自己的外套裹住維修工手掌。那些藍紫色遇布料立即變成粘稠膠狀，順著纖維縫隙往皮膚里。女生的手機從口袋滑落，電池槽在接觸地面的剎那青煙。

維修工的眼白已經布滿血絲。他喉嚨里斷續(xù)的音節(jié)，聽起來像是"714......完成......"?？履嫌眯胨檎谏L的結晶簇，發(fā)現碎片都在以肉眼可見復制出編碼。

"給你注射了什么？"柯南開對方衣領，鎖骨下方埋著塊芯片，表面蝕刻B-714的熒光標記。維修工突然瞪大眼睛，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的下頜骨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整張臉像被的手捏住般扭曲變形。

校醫(yī)的急救箱在門外哐當落地。"讓開！"穿白大的男人推開柯南，聽診器剛維修工胸口就迸出電火花?？履系溺R片到聽診器頭與皮下芯片之間，有細微的藍紫色電弧閃過。

全部！"柯南一腳踢飛聽診器。維修工的身體突然弓起，后勺砸在地磚上他的工牌從領口滑出，塑料下的證件照融化，取而代之張逐漸清晰的監(jiān)控截圖——畫面里灰原哀正把某支試管放入離心機。

扎馬尾的突然捂住后頸。"好燙"她的指縫間滲出淡藍色液體，在皮膚表面形成微型條形碼。柯抓起消防水帶噴向她的后頸，水流接觸皮膚的瞬間，整個衣室突然斷電，唯有濕漉漉的在黑暗中發(fā)出幽幽熒光。

"帝丹高中全體師生注意。"廣播喇叭突然啟動，傳出機械合成的女聲，"操場東側發(fā)現有害氣體泄漏，請按疏散路線......"廣播突然卡頓，變成某種生物實驗室離心機運轉聲。

柯南的麻醉手表開始規(guī)律震動，表盤指南針指向正在融化的工牌。維修工的嘴角已經溢出紫色泡沫，那些液體在地面匯聚，自動排列帝丹高中的平面圖——操場位置標著個閃爍的紅點，旁邊是用拼出的倒計時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