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就當你默認了。"簡時伸手輕輕抽走她手中的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信封,動作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他的手指擦過年夏掌心時,她條件反射地縮了縮,卻被他更緊地握住,"手怎么這么涼?"
年夏這才發(fā)現自己的指尖確實冰涼,大概是剛才被雷聲驚到的緣故。簡時不由分說地把她的手塞進自己口袋,隔著牛仔褲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小了,細密的雨絲在玻璃上蜿蜒成曲折的線條,倒像是沒解完的數學公式。
"其實早就想問了。"簡時突然開口,眼睛盯著窗外的雨幕,卻牢牢攥著年夏的手不肯松開,"每次給你講題,你聽得那么認真,到底是真懂了,還是在看我?"這話問得直白,年夏感覺臉騰地一下燒起來,想要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
"胡說!我明明......"她的反駁戛然而止,想起自己確實常常在簡時低頭寫板書時,盯著他睫毛投下的陰影走神。意識到這點,她的聲音弱下去,"就......偶爾走神而已。"
簡時終于轉過頭看她,嘴角噙著笑,眼里卻認真得要命:"那現在開始,允許你光明正大地看。"他說著,用另一只手輕輕把年夏散落在臉頰的頭發(fā)別到耳后,這個動作自然得仿佛練習過無數次。年夏感覺自己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發(fā)疼,連窗外的雨聲都聽不見了。
年夏咬著嘴唇,突然想起簡時整理的錯題本、悄悄放在她桌上的糖,還有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原來那些她以為是錯覺的溫柔,早就藏在日復一日的相處里。 "那......那以后講題,能不能......"她紅著臉,聲音小得像蚊子,"能不能多講幾遍?"
簡時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來:"當然可以。從現在開始,我的解題服務,只屬于你一個人。"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夕陽的余暉透過云層灑在圖書館的玻璃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年夏靠在簡時肩頭,聽著他有節(jié)奏的心跳聲,突然覺得,比起解數學題,或許和眼前這個人一起解題的過程,才是最甜蜜的答案。
手機又在包里震動,這次是胡昊發(fā)來的消息轟炸:【江挽說你們在圖書館!進展如何?】【兄弟挺住!要是被拒絕了我請你喝汽水!】【等等,為什么年夏沒回消息?!】年夏手忙腳亂地按滅屏幕,生怕簡時看見這些離譜的內容,卻不料簡時已經瞥見胡昊的頭像,輕笑出聲:"看來他們比我們還著急。"
這話讓年夏想起江挽之前擠眉弄眼的調侃,還有胡昊總是意味深長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惱羞成怒:"都怪你,搞什么突然表白......"她的抱怨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簡時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阮清漪"。
年夏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簡時握得更牢。他毫不猶豫地按下接聽鍵,開了外放:"喂?""簡時!我到國外啦!"阮清漪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海風般的爽朗,"那邊的晚霞超漂亮,可惜你看不到......等等,你那邊怎么有雨聲?不會還在圖書館吧?"
簡時看了眼年夏,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嗯,和想一起解題的人在一起。"電話那頭先是沉默,接著傳來阮清漪夸張的尖叫:"好啊你!終于開竅了!早知道我就不幫你買銀杏書簽催你表白了......"后面的話被簡時笑著掛斷,他把手機隨手扔到一邊,重新專注地看著年夏:"她說得對,是該早點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