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處于一間空教室。
教室里除了他以外還有九個人,但他一個都不他一個都不認識。
墻上擺著一個時鐘。丁程鑫瞇了瞇有些輕微近視的眼睛,看見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
會有什么含義嗎?
丁程鑫還沒來得及觀察多久,思緒就被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打斷:“這是哪里?!你們都是什么人?我為什么會來這里?”
緊接著,不知從何處,響起了一道機械的電子音:[歡迎大家進入本次游戲。游戲名稱為‘老鷹捉小雞’]
丁程鑫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游戲?
[請注意聆聽游戲規(guī)則:本次游戲一共十人參與。其中,兩個人扮演老鷹,四個人扮演母雞,四個人扮演小雞。一只母雞對應一只小雞。]
[扮演老鷹的兩人需要殺死全部的小雞才能獲勝。母雞要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小雞不被殺死才能獲勝,因為自己的小雞被殺死,母雞也會同時死去。小雞面對老鷹的攻擊不可還手,不被老鷹殺死即可勝利。]
[游戲地點位于大家所處的實驗中學,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的活動范圍不可超過實驗中學,否則將會受到懲罰。游戲從晚上八點開始,十二點結束,持續(xù)時間四個小時。祝大家游戲順利。]
[下面,有請十人抽取卡片,來決定自己在本次游戲中的身份。]
十張卡片從天空飄來,分別落在了他們每個人的面前。
丁程鑫伸手拿下飄在他面前的卡片,揭開一看。
嗯,沒什么意外,他是母雞。
那么他應該去找自己的小雞……
就在丁程鑫想去找自己對應小雞的時候,剛剛那個大喊大叫的女人又忍不住了。她揭開卡片看到自己的身份是“老鷹”,當場崩潰。
小雞只要保護自己,母雞只要保護自己和小雞,老鷹卻至少也要殺死四個人!她這也太倒霉!
“什么破游戲,讓我當老鷹?我才不要參與!”
”那個女人把卡片丟開,崩潰地吼道,“你們是在拍什么真人秀嗎?那拍攝之前怎么也不找我商量一下?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嘻?!泵鎸χ鴦e人的崩潰,一道不合時宜的笑聲突然傳來。
只見一個身穿v領背心,頭發(fā)燙成復古大卷的女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嬉笑道:“看來又是新人呢,還搞不清楚規(guī)則?!?/p>
“別這樣?!庇钟幸粋€絡腮胡子的大叔說,“我們是新人的時候,表現(xiàn)也比她好不到哪去。所以,……”
大叔走過去,拍了拍那位嚎個不停的女人說,“這不是什么可以隨意退出的真人秀,你沒有選擇權,只能參與進來。如果不玩,——會死的。”
他說到“會死的”三個字的時候,特意壓低了聲音,讓眾人聽起來背后有些涼嗖嗖的。
女人完全不信:“什么會死?現(xiàn)在可是法治社會,少誆人了!再說,玩游戲就玩游戲,動不動就死來死去的,嚇唬誰呢?我還就偏不玩,我倒要看看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說著,那女人就一把沖出了教室。
寂靜的校園除了他們以外空無一人,女人急促下樓梯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有人問:“她這是要去哪?”
“想出校唄。”
“可是剛才那個聲音不是說了,活動范圍不可以超過實驗中學,不然會受到懲罰么?”
“是啊,可惜我們勸不過她……”
復古大卷的女人又笑了一聲:“不是已經(jīng)告訴她過了么?我們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不聽勸的人,那就隨便她去唄?!?/p>
絡腮胡子卻還是滿臉愁色,他走出教室,趴在走廊的欄桿上往校門口的方向看。
所有人——除了復古大卷的女人外,包括丁程鑫,都跟著絡腮胡子趴在了欄桿上。
絡腮胡子是擔心那個女人才過去的,他早就猜到了接下來大概會發(fā)生什么。至于其他人嘛,都是想觀望一下。畢竟沒有誰想要玩什么死亡游戲,如果那個女人能出去,他們自然也會跟著出去。
那女人靠近實驗中學的大門時,想起絡腮胡子的規(guī)勸,也有些躊躇著不敢靠近。猶豫了半天,出于對自由的渴望,她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出一根手指,把那根手指伸出了游戲所說的界線。
等待了一會,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女人笑了,沖趴在欄桿上的一群人招手道:“大家都看見了嗎?根本什么事情都沒有,可以出去了。”
說著,她甚至把自己的頭伸了出去,滿臉得色地想向眾人證明自己的勇敢。
可下一秒——
就像一刀切西瓜一樣,那個女人的嘴巴還在動,頭與身子卻來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分離。
咕嚕咕嚕,頭從身體上滾落,滾出了校門。那炫耀與興奮的表情永遠定格在了臉上。
脖子里有鮮血跟噴泉一樣地噴出,濺滿了整個校門口。漸漸地,身子也倒了下去。
她終于如她所愿,出了校門。
只不過,是躺著出去的。
“??!啊啊啊啊?。?!”人群里已經(jīng)有女生開始尖叫起來,連向來冷靜的丁程鑫都皺了皺眉。
他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沒有任何人靠近那女人,她是怎么死的?
——看來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則根本不能用常理來解釋,想要保證安全,唯一的辦法就是遵從游戲規(guī)則。
眾人面色難看地又回到了教室,復古大卷的女人對此毫不意外,笑道:“怎么?這下可學乖了吧?大家都習慣才好,每次游戲都總有幾個新人不聽勸?!?/p>
丁程鑫問:“你是老人?”
復古大卷承認了:“是。我已經(jīng)第三次進游戲了。”
丁程鑫“這里除了她以外,還有老人嗎?”
丁程鑫環(huán)繞了一下全場
絡腮胡子說:“我?!彼粗〕迢螁?,“你不是老人嗎?”
丁程鑫“不是,我是第一次進來。”
復古大卷吃驚:“那還不錯嘛,小帥哥。新人一進來都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你這么冷靜我還以為你是個老油條了?!?/p>
丁程鑫“過獎了?!?/p>
丁程鑫“現(xiàn)在是七點五十二分,抓緊時間,我們說出自己每個人的身份吧?!?/p>
復古大卷說:“是的。這個游戲本身十分操蛋,但游戲機制還是公平的。就拿這次來說,相較于母雞和小雞,老鷹要贏取勝利任務更重,所以我猜想,游戲會更傾向于讓老人擔任這個角色。”
她轉向絡腮胡子,“我不是老鷹,我是母雞。所以——那你應該是老鷹吧?”
絡腮胡子說:“是的。”他承認了。
聞言,眾人皆神色突變。站在絡腮胡子旁邊的人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遠了距離。
陣營已經(jīng)悄然形成。
本來,游戲里會有兩只老鷹。但是,剛才那個被選中老鷹的女人非得挑戰(zhàn)游戲規(guī)則,把自己作沒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就只有絡腮胡子一個老鷹了,不孤立他孤立誰?
丁程鑫還在思索,突然感覺到有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丁程鑫抬頭,看見一張沒什么表情但好看的臉。
丁程鑫一時有些呆住了。
那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身材高挑,一頭金發(fā)下是沉靜的黑眸,簡簡單單的白襯衫露出纖細的手腕。
宋亞軒“我叫宋亞軒,你的小雞?!?/p>
見丁程鑫一副癡傻樣,他道:“怎么了?”
丁程鑫回過神來,笑了笑
丁程鑫“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好帥啊?!?/p>
他伸出手去
丁程鑫“我叫丁程鑫?!?/p>
宋亞軒看起來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伸出了手。
按照游戲規(guī)則來說,丁程鑫和宋亞軒是一組雞。雖然丁程鑫總感覺這個說法有些怪怪的,其他兩組雞分別是,復古大卷和瀟瀟,小姿和端易里,高晉和嚴末。
前面的那個人是母雞,后面的人是小雞。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再說話,都在細細琢磨游戲規(guī)則,包括丁程鑫。只是沒想到,還有一分鐘游戲就要開始了,游戲又開始作妖了。
[另外,因為老鷹意外死亡了一只,為確保游戲公平公正,臨時調整了一點點規(guī)則,將給某些游戲人員增加新buff~]
[所有的母雞請注意,你們將獲得buff加成。你們進入游戲前,現(xiàn)實里接觸到的最后一件東西,將會一并帶入游戲,當然,這件物品會發(fā)揮出比現(xiàn)實生活里更強大的力量~請各位母雞在桌洞里查收你們的物品。]
復古大卷面露喜色:“什么?這也太好了。我進游戲之前,在射箭俱樂部里射箭啊?!?/p>
她說著彎下腰,果然從桌洞里摸出了一副弓箭。丁程鑫數(shù)了數(shù),一二三,一共三支箭。雖然不算特別多,但是在肉搏戰(zhàn)里也很占優(yōu)勢了。
復古大卷這運氣也沒誰了,眾人都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只有丁程鑫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宋亞軒偏頭問:“你進游戲之前,最后一件碰的東西是什么?”
這個……這個……丁程鑫不是不記得,他是不敢說。
因為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在……通馬桶來著?
丁程鑫趕緊在自己的桌洞里摸索,一邊摸索一邊祈禱自己不要那么倒霉。
可把這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丁程鑫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媽的,馬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