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過云梢

烏云將至，遮蓋著天際，鄧伝扯了扯衣領(lǐng)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這陰沉的天氣好似下一秒就要低落雨絲，銜接成雨幕，然后鋪天蓋地地落下來，砸的人暈頭轉(zhuǎn)向。陰暗潮濕的泥濘路面就像他那黑暗無力的人生一樣，走起來還會讓人心生惡心。一聲悶響喚醒了鄧伝的思緒，他尋著聲音望去，在巷子的黑暗處，映入視野的是一群看不清臉的混混和一個隱約能看見伏在地上的人影。群毆？鄧伝不是很想管這檔閑事，他靜靜地站在巷口，人群中走出一個光頭，緩緩朝著鄧伝走過來，取下嘴邊的煙，朝著面前的人吐了一口煙，二手煙的味道讓鄧伝向后退了半步，不由地皺了皺眉。

“小子，你要管閑事嗎？”

鄧伝歪頭看了一眼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掙扎的人，校服上沾了大塊的泥漬，還是個學(xué)生，鄧伝心想。光頭看見面前的人嘆了口氣后抬手，光頭猛然往后退了一步，以為要開打，結(jié)果只看到鄧伝指了指地上的人道

“那是我弟弟，你們能讓他跟我回去嗎？”

只見另外一個帶頭的人呸了一聲，其余幾個人都站在了他的后面，鄧伝大概掃了一眼，對面一共有五個人，真打起來肯定不占優(yōu)勢，鄧伝淡然地向前走了幾步，挑了挑眉

“看來是不行了。”

“這里是景陽街，9號巷，警察署在隔壁十字路口處，我如果現(xiàn)在報警，最多五分鐘，你們就可以在局子里蹲著?！?/p>

一個身材消瘦，面色發(fā)黑的人舉起手中的棍子指著鄧伝“呸，混我們這一行的還會怕警察？我們只要在你報警之前把你辦了就可以了?！?/p>

鄧伝舉起手機，眉眼彎彎地笑著，屏幕上面是110的通話界面。

“不好意思，已經(jīng)報了，過去兩分鐘了，你們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哦”

光頭盯著手機上跳動的通話時間，面色難看地帶人離開，走的時候還撞了一下鄧伝，剛想回頭放句狠話，在看見鄧伝晦暗的眼神時閉上了嘴。

鄧伝看著地上已經(jīng)昏過去的人，踢了一腳發(fā)現(xiàn)沒反應(yīng)，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早知道不管了，還得撿尸，鄧伝蹲下?lián)破鸬厣先说囊粭l胳膊，把人背了起來，明明還是個學(xué)生，咋這么重，這么結(jié)實的一個人是怎么被那群弱雞摁在地上打的。

江懷安被天花板的吊燈晃醒，醒來時蓋著毯子，還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他只記得昏迷之前有一個人站在巷口說了些什么，正當他要起來反抗的時候卻被那群人打昏了過去，難不成自己被那個人帶回來了？眼神環(huán)顧四周，房間呈現(xiàn)暗色調(diào)，是常見的簡約風(fēng)，卻裝了一盞暖色的吊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隱約聽見房外有聲音，江懷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瘦削背影，坐在桌前似乎在做些什么，江懷安朝著那個人走近，鄧伝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身，一條挽起袖子的手臂搭在桌子上，不經(jīng)意露出了手腕間的字母紋身。

“醒了？”

“嗯，那個，謝謝你幫我。”

鄧伝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手上的工作，江懷安湊近想看看鄧伝在做些什么，只見那只映著字母的手在紙上畫著各色各樣的圖案。

“你是畫師嗎？”少年順勢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不是”

“那你是什么”

“紋身師”

得到的答案讓江懷安感到疑惑，明明眼前這個人畫畫技術(shù)很不錯，但是怎么就只是個紋身師呢？

“那你可以給我紋一個嗎，就是那種超級帥的圖案?！苯瓚寻矒晤^笑著看向鄧伝，眼里都是散漫，還有一絲期待。

“不行”鄧伝面無表情地拒絕了這個要求。

“為什么？我有錢的?！?/p>

鄧伝沉默了良久，久到讓江懷安不由地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本來就不想搭理他。

“我不給學(xué)生紋身”鄧伝抬眼和江懷安的眼神對上，江懷安能看見，當鄧伝說出這句話時，他眼中那沉寂的汪洋似乎掀起了波濤，碰撞后恢復(fù)了平靜。

“哦，好吧”張懷安識趣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叫江懷安，欸，你叫什么？”

“鄧伝”

鄧伝結(jié)束了手上的工作，在江懷安的注視下走進了一個房間，拿出了兩件整潔的校服丟給攤在椅子上的少年，江懷安摸了摸手上的校服，上面還存在著烘干后的暖意。

“衣服給你洗干凈了，拿個袋子裝好就離開吧”鄧伝自然倚靠在門框上。

江懷安撇撇嘴，表達了自己的不情愿，但還是收拾好衣服朝著店門走去，頓住腳步轉(zhuǎn)頭笑著說：“那，我不是學(xué)生的時候再來找你紋身?！编噥荒克腿穗x開后轉(zhuǎn)身走進房間。

江懷安走在黃昏的街道上，邊走邊思考一會去哪里待一晚上，畢竟自己身上的傷可不能讓姜女士看見，突然手機震動，江懷安打開手機。

旋轉(zhuǎn)木馬：我去，你怎么樣了，我?guī)粟s過去的時候你都不在那里了，你出事了我怎么跟阿姨交代。

懷念：沒事，被一個紋身店老板給救了。

旋轉(zhuǎn)木馬：紋身店老板？是不是個有大花臂的肌肉男，把那群孫子嚇跑了。

江懷安皺眉回憶著鄧伝單薄的身軀，白的不像話的皮膚，還有那手腕間的字母紋身。

懷念：沒有，差別挺大的。

旋轉(zhuǎn)木馬：那好吧，你沒事就行，我和其他幾個哥們在百分酒吧等你。

懷念：行，我馬上過去。

酒吧內(nèi)燈光交錯，江懷安繞過人群朝著包廂走去，突然被一個人拉進走廊拐角，江懷安正想掙脫，卻發(fā)現(xiàn)拉著他的人正是張?zhí)?，也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

江懷安靠在墻上望著站在旁邊的張?zhí)欤骸案陕锇√旄纾疫€要去找趙然他們呢?！?/p>

張?zhí)彀岩恢皇直鄞钤诮瓚寻驳募绨蛏希骸澳阕罱岱乐咛锼麄?，昨天他們還在包廂里計劃過幾天在學(xué)校堵你，說是你搶了他的女朋友啥的?！?/p>

江懷安一臉無所謂的把手伸進兜里，卻沒有摸到想要的煙，低頭一看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的不是校服。

“天哥，給支煙?！?/p>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睆?zhí)煲贿吜R罵咧咧一邊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遞給江懷安。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來就來，我也有的是人跟他們打。”

“我先走了哈?！苯瓚寻矓[手走出拐角，推門走進包廂。

包廂里坐著的幾個人看見江懷安都站了起來，趙然連忙跑向江懷安，把他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才放下心來道：“沒缺胳膊少腿吧”

“你瞎嗎？我給你治治？”

“算了算了?！?/p>

趙然在江懷安的身上巡視了一圈：“哎江哥，你什么時候穿衣風(fēng)格都變得這么樸素了”

真不是趙然夸張，江懷安每次和其他人來酒吧穿的都很追隨潮流，他的家庭環(huán)境也能支撐他買大牌衣服，面前的人聞言看了眼自己身上再普通不過的白色T恤后隨意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道：“幫我的那個人給我換的衣服。”

趙然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那人家還真是個好人，要是我的話，我都不會管你”

江懷安聞言一把摟住趙然的脖子跟他打鬧起來，正當大家玩的正開心的時候，一個女生推門走了進來，穿著樸素的淡色長裙，走定在江懷安面前，大家一時都禁了聲。

“江聞靜？你來這干什么？”

“姜阿姨讓我來找你，怕你喝醉了?！?/p>

“不用，今天我吃了頭孢，不喝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趙然看氣氛尷尬也附和道：“是啊靜靜，這兒不是你這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p>

江聞靜沒有理趙然，依舊站在原地，不依不饒地看著江懷安，躊躇著開口：“江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明明一直對我都很好，你...”

江懷安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我對你從小到大都只是兄妹間的情感，我們之間不可能，你也不會有機會?！苯勳o什 烏云將至，遮蓋著天際，鄧伝扯了扯衣領(lǐng)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這陰沉的天氣好似下一秒就要低落雨絲，銜接成雨幕，然后鋪天蓋地地落下來，砸的人暈頭轉(zhuǎn)向。陰暗潮濕的泥濘路面就像他那黑暗無力的人生一樣，走起來還會讓人心生惡心。一聲悶響喚醒了鄧伝的思緒，他尋著聲音望去，在巷子的黑暗處，映入視野的是一群看不清臉的混混和一個隱約能看見伏在地上的人影。群毆？鄧伝不是很想管這檔閑事，他靜靜地站在巷口，人群中走出一個光頭，緩緩朝著鄧伝走過來，取下嘴邊的煙，朝著面前的人吐了一口煙，二手煙的味道讓鄧伝向后退了半步，不由地皺了皺眉。

“小子，你要管閑事嗎？”

鄧伝歪頭看了一眼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掙扎的人，校服上沾了大塊的泥漬，還是個學(xué)生，鄧伝心想。光頭看見面前的人嘆了口氣后抬手，光頭猛然往后退了一步，以為要開打，結(jié)果只看到鄧伝指了指地上的人道

“那是我弟弟，你們能讓他跟我回去嗎？”

只見另外一個帶頭的人呸了一聲，其余幾個人都站在了他的后面，鄧伝大概掃了一眼，對面一共有五個人，真打起來肯定不占優(yōu)勢，鄧伝淡然地向前走了幾步，挑了挑眉

“看來是不行了?！?/p>

“這里是景陽街，9號巷，警察署在隔壁十字路口處，我如果現(xiàn)在報警，最多五分鐘，你們就可以在局子里蹲著?！?/p>

一個身材消瘦，面色發(fā)黑的人舉起手中的棍子指著鄧伝“呸，混我們這一行的還會怕警察？我們只要在你報警之前把你辦了就可以了?！?/p>

鄧伝舉起手機，眉眼彎彎地笑著，屏幕上面是110的通話界面。

“不好意思，已經(jīng)報了，過去兩分鐘了，你們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哦”

光頭盯著手機上跳動的通話時間，面色難看地帶人離開，走的時候還撞了一下鄧伝，剛想回頭放句狠話，在看見鄧伝晦暗的眼神時閉上了嘴。

鄧伝看著地上已經(jīng)昏過去的人，踢了一腳發(fā)現(xiàn)沒反應(yīng)，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早知道不管了，還得撿尸，鄧伝蹲下?lián)破鸬厣先说囊粭l胳膊，把人背了起來，明明還是個學(xué)生，咋這么重，這么結(jié)實的一個人是怎么被那群弱雞摁在地上打的。

江懷安被天花板的吊燈晃醒，醒來時蓋著毯子，還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他只記得昏迷之前有一個人站在巷口說了些什么，正當他要起來反抗的時候卻被那群人打昏了過去，難不成自己被那個人帶回來了？眼神環(huán)顧四周，房間呈現(xiàn)暗色調(diào)，是常見的簡約風(fēng)，卻裝了一盞暖色的吊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隱約聽見房外有聲音，江懷安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瘦削背影，坐在桌前似乎在做些什么，江懷安朝著那個人走近，鄧伝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身，一條挽起袖子的手臂搭在桌子上，不經(jīng)意露出了手腕間的字母紋身。

“醒了？”

“嗯，那個，謝謝你幫我?！?/p>

鄧伝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手上的工作，江懷安湊近想看看鄧伝在做些什么，只見那只映著字母的手在紙上畫著各色各樣的圖案。

“你是畫師嗎？”少年順勢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不是”

“那你是什么”

“紋身師”

得到的答案讓江懷安感到疑惑，明明眼前這個人畫畫技術(shù)很不錯，但是怎么就只是個紋身師呢？

“那你可以給我紋一個嗎，就是那種超級帥的圖案?！苯瓚寻矒晤^笑著看向鄧伝，眼里都是散漫，還有一絲期待。

“不行”鄧伝面無表情地拒絕了這個要求。

“為什么？我有錢的?！?/p>

鄧伝沉默了良久，久到讓江懷安不由地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本來就不想搭理他。

“我不給學(xué)生紋身”鄧伝抬眼和江懷安的眼神對上，江懷安能看見，當鄧伝說出這句話時，他眼中那沉寂的汪洋似乎掀起了波濤，碰撞后恢復(fù)了平靜。

“哦，好吧”張懷安識趣的轉(zhuǎn)移了話題“我叫江懷安，欸，你叫什么？”

“鄧伝”

鄧伝結(jié)束了手上的工作，在江懷安的注視下走進了一個房間，拿出了兩件整潔的校服丟給攤在椅子上的少年，江懷安摸了摸手上的校服，上面還存在著烘干后的暖意。

“衣服給你洗干凈了，拿個袋子裝好就離開吧”鄧伝自然倚靠在門框上。

江懷安撇撇嘴，表達了自己的不情愿，但還是收拾好衣服朝著店門走去，頓住腳步轉(zhuǎn)頭笑著說：“那，我不是學(xué)生的時候再來找你紋身?！编噥荒克腿穗x開后轉(zhuǎn)身走進房間。

江懷安走在黃昏的街道上，邊走邊思考一會去哪里待一晚上，畢竟自己身上的傷可不能讓姜女士看見，突然手機震動，江懷安打開手機。

旋轉(zhuǎn)木馬：我去，你怎么樣了，我?guī)粟s過去的時候你都不在那里了，你出事了我怎么跟阿姨交代。

懷念：沒事，被一個紋身店老板給救了。

旋轉(zhuǎn)木馬：紋身店老板？是不是個有大花臂的肌肉男，把那群孫子嚇跑了。

江懷安皺眉回憶著鄧伝單薄的身軀，白的不像話的皮膚，還有那手腕間的字母紋身。

懷念：沒有，差別挺大的。

旋轉(zhuǎn)木馬：那好吧，你沒事就行，我和其他幾個哥們在百分酒吧等你。

懷念：行，我馬上過去。

酒吧內(nèi)燈光交錯，江懷安繞過人群朝著包廂走去，突然被一個人拉進走廊拐角，江懷安正想掙脫，卻發(fā)現(xiàn)拉著他的人正是張?zhí)?，也就是這家酒吧的老板。

江懷安靠在墻上望著站在旁邊的張?zhí)欤骸案陕锇√旄?，我還要去找趙然他們呢?！?/p>

張?zhí)彀岩恢皇直鄞钤诮瓚寻驳募绨蛏希骸澳阕罱岱乐咛锼麄?，昨天他們還在包廂里計劃過幾天在學(xué)校堵你，說是你搶了他的女朋友啥的?！?/p>

江懷安一臉無所謂的把手伸進兜里，卻沒有摸到想要的煙，低頭一看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的不是校服。

“天哥，給支煙?！?/p>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睆?zhí)煲贿吜R罵咧咧一邊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遞給江懷安。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來就來，我也有的是人跟他們打?！?/p>

“我先走了哈。”江懷安擺手走出拐角，推門走進包廂。

包廂里坐著的幾個人看見江懷安都站了起來，趙然連忙跑向江懷安，把他全身上下看了一遍才放下心來道：“沒缺胳膊少腿吧”

“你瞎嗎？我給你治治？”

“算了算了?！?/p>

趙然在江懷安的身上巡視了一圈：“哎江哥，你什么時候穿衣風(fēng)格都變得這么樸素了”

真不是趙然夸張，江懷安每次和其他人來酒吧穿的都很追隨潮流，他的家庭環(huán)境也能支撐他買大牌衣服，面前的人聞言看了眼自己身上再普通不過的白色T恤后隨意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道：“幫我的那個人給我換的衣服?！?/p>

趙然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那人家還真是個好人，要是我的話，我都不會管你”

江懷安聞言一把摟住趙然的脖子跟他打鬧起來，正當大家玩的正開心的時候，一個女生推門走了進來，穿著樸素的淡色長裙，走定在江懷安面前，大家一時都禁了聲。

“江聞靜？你來這干什么？”

“姜阿姨讓我來找你，怕你喝醉了。”

“不用，今天我吃了頭孢，不喝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趙然看氣氛尷尬也附和道：“是啊靜靜，這兒不是你這個女孩子該來的地方，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江聞靜沒有理趙然，依舊站在原地，不依不饒地看著江懷安，躊躇著開口：“江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明明一直對我都很好，你...”

江懷安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我對你從小到大都只是兄妹間的情感，我們之間不可能，你也不會有機會?！苯勳o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沉默了良久后走了出去，趙然一時不知道該勸誰，轉(zhuǎn)頭錘了一下江懷安：“你不追出去看看嗎，萬一她出啥問題了咋辦。”

江懷安把香煙捻在煙灰缸中道：“不用，我媽既然讓她來找我，肯定外面有人在等她，大家繼續(xù)玩吧?！逼渌寺勓岳^續(xù)開始該喝酒的喝酒，該曖昧的曖昧。

“要不然我們玩游戲吧，馬上就要分班了，還不知道到時候大家都會去哪?！币膊恢朗钦l開了頭，大家聚在桌前拿出撲克牌開始發(fā)牌，游戲過了幾局，除了江懷安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點酒。

突然，同班的楚潔站了起來“我是國王！”女孩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要拿到紅桃A的人到隔壁包廂找個人表白一下?！?/p>

大家聞言唏噓一片，都在開玩笑地搶周圍人的牌，希望知道那個人是誰，趙然也不例外，伸著脖子想看看江懷安的牌，江懷安嘲笑般的把自己的牌亮在桌面上，幾乎是一瞬間大家都笑出了聲，姜懷安踹了一覺旁邊笑的前仰后合的趙然：“操，別笑了?！?/p>

“江哥，快去吧，我前面看見隔壁人挺少的，你不會太尷尬的”楚潔憋著笑說著，江懷安被幾個人哄笑著推了出去，他看著面前的包廂門，又轉(zhuǎn)過頭對著楚潔說：“班長，做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

楚潔聞言只是捂嘴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見沒有商量的余地，江懷安嘆氣推門進去，大不了后面給那個女生道歉解釋一下，包廂內(nèi)坐著兩個女生，室內(nèi)沒有放音樂，顯得江懷安一群人的聲音比較大，兩個人用疑惑的目光投向江懷安。

“走錯包廂了吧”兩人中穿著中性的陳安對著江懷安說著，張小棉放下剛剛打完電話的手，指著門上的牌子道

“這里是109”

“呃，那個”江懷安真的是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想著干脆就對其中一個女生表白完然后解釋，怎么想就怎么干“我喜……”

“讓一下謝謝”一句話打斷了江懷安的話，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他側(cè)身轉(zhuǎn)過頭，想要給人讓位，卻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半頭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紋身店老板。

鄧伝對江懷安出現(xiàn)在自己包廂門口這件事也感到很意外，他就說為什么門口這個人的衣服怎么這么眼熟。

“你有事？”鄧伝撇了江懷安一眼，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出現(xiàn)對江懷安來說簡直就是救星。

江懷安想伸手攬過身邊人肩膀，卻被鄧伝一手拍開，江懷安也不惱，側(cè)頭在鄧伝耳邊小聲說道：“兄弟，幫我個忙” 鄧伝皺眉，但也沒說什么，只是單純想看他做什么妖。

“我喜歡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嗎”江懷安的笑掛在嘴角，陳安和張小棉驚訝的下巴快掉在地上了，鄧伝則是表情有一瞬的凝固。

“？打架把你腦子打壞了？腦子有病就去治?！编噥坏闪私瓚寻惨谎酆笞哌M包廂，江懷安撇了撇嘴，這人脾氣怎么這么大，他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其他幾個看熱鬧的人拖了回去。江懷安就知道這幾個人不會有什么好心思，原來目的在這，辛虧碰到了個認識的人，要不然后面解釋就真的麻煩了。

直到鄧伝走進去坐了下來，陳安和張小棉才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來，然后欲言又止地看向鄧伝。

“那個，哥，如果你喜歡男生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我思想很開放的?！睆埿∶迣擂蔚男α诵Γ谝贿叺年惏矃s笑的東倒西歪“哎呦不行，笑死我了，認識這么久第一次看到小伝你的臉黑成那樣?！?/p>

鄧伝嘖了一聲，開了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早知道現(xiàn)在這樣，他前面就不該管那事

“你們叫我來酒吧干嘛”

陳安見氣氛不太對，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清了清嗓子道：“當然是慶祝我們的小伝重返校園啊，這叫什么，開學(xué)慶祝！”坐在一邊的張小棉也符合著點頭。

鄧伝這時是連酒都喝不下去了“你們有誰聽說過開學(xué)還要慶祝的？”

“哎呀，這不是相當于你的生活終于恢復(fù)正軌了嘛”

“對啊哥，安姐說的沒錯，這確實應(yīng)該慶祝一下”

“我不在，你們兩個怎么辦？安姐，萬一陳海譚那畜生又回來了怎么辦”鄧伝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發(fā)出的聲響讓活絡(luò)的氣氛頓時凝固。

陳安沉默了許久后從包里拿出了一張紙，鄧伝拿起紙掃了一眼，是法院的起訴通知。

“我已經(jīng)決定起訴他了，證據(jù)我都有，他進去了對我和他之間誰都好?！?/p>

“小伝，你和小棉為我犧牲太多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陳安和張小棉為鄧伝慶祝了很久，鄧伝直到走出酒吧，嘴里還是有蛋糕那甜膩膩的味道，他一個人在路燈下靜靜地走著，腦海里回蕩著陳安的話，久久不能平靜。

鄧伝和張小棉從有記憶起就在孤兒院呆著，當初他們從孤兒院逃出來，沒有父母的他們只能在這個世界飄飄蕩蕩，在他們快要凍死在橋下的時候是陳安救了他們，陳安只比他們大五歲，逃出痛苦原生家庭的她靠自己的努力開了一家紋身店，他就像高大的梧桐樹一般，為鄧伝和小棉撐起一片樹茵，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陳安因為自己沒有上完學(xué)，他就決心讓他們兩個去上學(xué)，因為自己有無所成就的人生，他就不想讓兩個小孩跟他一樣。

鄧伝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回想著以前的事，想著想著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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