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悠深吸一口氣,掛上職業(yè)微笑:"請說。"
王楚欽站在一旁,看著她熟練地與對方討論座位安排、接待流程等細(xì)節(jié),言談舉止間流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老練。這樣的木小悠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她處理事務(wù)時的可靠,陌生的是她身上那股與平日樸素形象截然不同的精英氣質(zhì)。
談話結(jié)束,木小悠的肩膀再次垮下來:"我寧愿給十個隊員做針灸..."
王楚欽忍不住笑出聲:"這么痛苦?"
"比針灸痛苦多了,"木小悠哀嘆,"至少針灸我知道穴位在哪,這些社交場合我永遠記不住誰是誰。"
王楚欽突然理解了她的處境。木小悠不是故作姿態(tài),她是真的不適應(yīng)這種場合,卻又因為家庭背景不得不應(yīng)對。這種矛盾讓她在應(yīng)對名流時游刃有余,私下卻像個渴望逃課的孩子,反差強烈得令人心動。
回酒店的大巴上,木小悠累得直打哈欠。一天的社交消耗似乎比連軸轉(zhuǎn)的治療工作還要命。車廂輕微搖晃,她的頭不知不覺靠上了王楚欽的肩膀。
"借我靠會兒..."她含糊地說,眼睛已經(jīng)半閉,"比針灸還累..."
王楚欽僵了一下,隨即放松下來,小心翼翼地調(diào)整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木小悠的頭發(fā)散發(fā)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幾縷碎發(fā)垂落在前額。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將那縷頭發(fā)撥到耳后。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木小悠微微睜眼,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沒有躲開,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王楚欽的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車廂都能聽見。
前排的孫穎莎偷偷回頭,看到這一幕,立刻掏出手機在小群里發(fā)消息:【大頭和小悠醫(yī)生在車上靠在一起睡覺!甜度爆表!】
群里瞬間炸鍋,但王楚欽渾然不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肩頭那個溫暖的重量上。木小悠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王楚欽低頭看著她,突然希望這段車程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到了。"不知過了多久,司機的聲音驚醒了他的美夢。
木小悠迷迷糊糊地坐直,揉了揉眼睛:"我睡著了?"
"嗯,"王楚欽輕聲說,"大概二十分鐘。"
"你怎么不叫醒我?"木小悠有些不好意思,"你肩膀都麻了吧?"
王楚欽活動了一下確實有些發(fā)麻的肩膀,笑道:"沒事,你睡得很香。"
木小悠看著他,突然認(rèn)真地說:"謝謝你,今天...所有事。"
她的眼睛在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王楚欽一時語塞,只能笨拙地點點頭。
下車后,木小悠被秦指導(dǎo)叫去開會。王楚欽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胸口涌動著一種陌生的情緒。這一天,他看到了木小悠的許多面——社交名媛、專業(yè)隊醫(yī)、疲憊的普通人...每一面都讓他更加著迷。
回到房間,王楚欽剛洗完澡,手機響了。是木小悠發(fā)來的消息:【明天決賽前兩小時來做最后檢查,別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