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倍爆率：我在修仙界簽到成圣

鎖鏈聲在梅林外驟停的瞬間，我后頸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系統(tǒng)的高頻警報像根燒紅的鐵釘往太陽穴里鉆，左眼失明帶來的黑暗里，那些血色符文越閃越快。

"劍魄共鳴倒計時：3秒——"系統(tǒng)的機械音突然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建議立即..."

我抓起暗格里的半塊玉玨就往老梅樹砸。青銅碎片飛濺的剎那，蘇清月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刺進耳膜："別碰劍閣的——"

后半句話被劍嘯斬斷。漫天凝固的梅花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花瓣背面血絲般的紋路全部指向東方。三十步外，結(jié)界像塊破布似的被撕開條裂縫，陰影里探出的鎖鏈上串著七個滴血的劍穗。

"是青云門歷代劍閣首徒的信物。"系統(tǒng)突然調(diào)出識別界面，"最新那條藍穗屬于..."

鎖鏈猛地繃直。我側(cè)身滾向石碑殘骸，原先站的位置炸開個深坑，坑底結(jié)著層血紅色的霜。暗格里那卷染血繃帶突然飄起來，繃帶末端指向劍閣方向，血跡在地面投出的地圖虛影正在劇烈扭曲。

"跑？"我抹了把左眼滲出的血，"往哪跑？"

系統(tǒng)彈出個不斷閃爍的箭頭："劍魄共鳴已建立臨時通道，當前生還率..."

沒等它說完，我扯過飄在半空的繃帶纏住手腕。浸血的布料剛碰到皮膚，整個人就被拽得騰空而起——繃帶另一頭居然連著虛空中的金色鎖鏈！

風(fēng)聲呼嘯。眼前景象像被扔進碎紙機的照片，破碎的色塊中偶爾閃過幾幀清晰畫面：蘇清月素白道袍染了大片血跡，她手里的劍正抵著個模糊人影的咽喉；血煞老祖枯爪似的手捏著半枚青銅鏡；酒劍仙的酒葫蘆從云端墜落...

后背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時，喉頭立刻涌上股鐵銹味。我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正跪在座八角劍臺上，四周懸浮著十二把青銅古劍。每把劍尖都對著我，劍身刻滿與左眼里相同的符文。

"劍閣禁地。"系統(tǒng)把音量調(diào)到最低，"檢測到..."

"我知道。"我盯著劍臺邊緣的腳印——新鮮的，還帶著未干的泥漬。腳印盡頭，素白道袍的衣角從石柱后露出一線。

蘇清月轉(zhuǎn)出來的動作很慢，像是受了傷。她馬尾辮完全散了，右手提著劍，左手卻反常地按在胸口。等看清她的臉，我呼吸滯了滯——她右眼周圍爬滿了和我左眼里一模一樣的青銅色紋路。

"你果然來了。"她劍尖點地，青石板立刻浮現(xiàn)蛛網(wǎng)狀的裂痕，"比預(yù)計的晚了半刻鐘。"

我晃了晃纏著繃帶的手腕："你早知道血煞老祖在追..."

"閉嘴！"她突然厲喝，劍鋒毫無預(yù)兆地抵住我咽喉。這個動作牽動傷口，有血從她袖口滴在我鞋尖上，"系統(tǒng)在你腦子里？"

劍臺突然震動。懸浮的青銅古劍齊齊發(fā)出嗡鳴，劍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蘇清月臉色驟變，收劍的同時拽著我衣領(lǐng)往石柱后拖。她手指冷得像冰，力道卻大得驚人。

"聽著。"她把我按在石柱上，呼吸噴在我耳畔帶著梅花香和血腥味的混合氣息，"劍閣地底鎮(zhèn)壓著初代劍魄，血煞老祖要的是..."

石柱突然炸裂。我本能地側(cè)身把蘇清月護在下面，碎石子像刀片般劃過后背。煙塵里浮現(xiàn)出個佝僂人影，枯瘦的手指正把玩著串鎖鏈。

"小老鼠們。"血煞老祖的聲音像用砂紙磨過，"把劍魄交出來，老祖賞你們個痛快。"

蘇清月在我懷里掙了下。這個距離能清晰感覺到她繃緊的肌肉和過快的心跳，她后頸有塊梅花形的胎記，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跑得掉？"我壓低聲音問。

她突然抓住我左手按在那塊胎記上："用系統(tǒng)掃描這里。"

觸到的皮膚燙得反常。系統(tǒng)界面在視網(wǎng)膜上瘋狂刷新："警告！檢測到劍魄載體！共生風(fēng)險..."

血煞老祖的鎖鏈已經(jīng)纏上劍臺邊緣。蘇清月突然仰頭，青銅紋路從她右眼蔓延到半邊臉頰："現(xiàn)在！"

我左眼里的碎片突然劇烈發(fā)燙。劇痛中看見她胎記里浮出枚青色小劍，劍尖正對著我眉心刺來——

"叮！萬倍爆率觸發(fā)！"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前所未有的清晰。青色小劍在距我皮膚半寸處突然拐彎，化作流光鉆進左眼。血煞老祖的咆哮聲中，蘇清月軟綿綿倒進我懷里，她右眼的青銅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暫時...壓制住了。"她氣若游絲地抓住我衣襟，"但劍魄認主需要..."

鎖鏈破空聲打斷了她。我抱著蘇清月滾向劍臺中央，原先的位置被鎖鏈抽出道半尺深的溝壑。血煞老祖的身影在煙塵中逐漸凝實，他腰間掛著個不斷滲血的布袋，看形狀像是...

"酒劍仙的葫蘆？"我瞳孔驟縮。

蘇清月的手指突然掐進我胳膊："小心！他要..."

老祖枯爪般的右手猛地探向布袋。整個劍臺突然傾斜，十二把青銅古劍調(diào)轉(zhuǎn)方向，劍尖全部對準了他。懸浮的劍陣中央，有團青光正在凝聚。

"就是現(xiàn)在！"系統(tǒng)在我腦中尖叫，"接觸劍陣核心！"

我拖著蘇清月?lián)湎蚯喙狻Ｖ讣馀龅焦鈭F的剎那，左眼突然看見無數(shù)記憶碎片：蘇清月獨自在劍閣刻劍的背影；血煞老祖往葫蘆里滴血的畫面；還有...系統(tǒng)最初綁定我時閃過的陌生代碼。

青光炸開。無數(shù)青銅鎖鏈從虛空刺出，半數(shù)纏向血煞老祖，余下的卻朝我和蘇清月卷來?；靵y中有人用力推了我一把——

"接??！"

蘇清月把個冰涼的東西塞進我手心。那是半枚青銅鏡，斷面處還帶著她的體溫。鏡面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個正在崩塌的星空圖案。

鎖鏈纏上腳踝的瞬間，系統(tǒng)突然彈出滿屏血色警告：

【劍魄融合度12%】\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異?！縗

【是否啟動最終協(xié)議？】

我盯著系統(tǒng)血紅的警告界面，喉頭發(fā)緊。蘇清月塞來的青銅鏡在掌心發(fā)燙，鏡面星空圖案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最終協(xié)議是什么？"我在腦中厲聲問系統(tǒng)。

鎖鏈已經(jīng)纏到膝蓋，血煞老祖的獰笑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蘇清月突然掙開我懷抱，素白道袍在氣浪中獵獵作響。她右手掐訣，左手卻死死按住胸前的傷口。

"別答應(yīng)系統(tǒng)！"她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劍魄認主需要活祭，它騙你——"

青銅鏡突然炸開。無數(shù)星芒刺進瞳孔的瞬間，我聽見系統(tǒng)發(fā)出尖銳的電子雜音。左眼視野突然分裂成兩重畫面：現(xiàn)實中的鎖鏈正勒進蘇清月脖頸，而意識深處浮現(xiàn)出間布滿電纜的機房，有個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敲擊鍵盤。

"林博士？"我脫口而出。

血煞老祖的鎖鏈驟然收緊。蘇清月咳著血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沾著的血在皮膚上畫出道灼熱的符咒："看...劍臺底下..."

十二把青銅古劍突然同時墜落。劍尖插入地面的轟鳴中，整座劍臺開始龜裂。裂縫里滲出粘稠的黑霧，霧中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青銅手臂——每只手掌心都刻著與蘇清月后頸相同的梅花印。

系統(tǒng)界面突然跳轉(zhuǎn)為藍色：

【最終協(xié)議解除】\

【記憶防火墻已崩潰】\

【錯誤：檢測到管理員權(quán)限】

鎖鏈突然從我腳踝脫落。血煞老祖暴怒的吼叫中，那些青銅手臂齊刷刷指向東方。蘇清月踉蹌著撲到我背上，溫熱的血順著脊梁往下淌："去...劍眼..."

我背著她躍向裂縫的剎那，整座劍臺轟然坍塌。下墜時看見血煞老祖被無數(shù)青銅手臂拖進地底，他腰間的血布袋裂開，酒劍仙的葫蘆滾出來，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綠光。

落地時蘇清月已經(jīng)昏迷。潮濕的巖壁上布滿會發(fā)光的苔蘚，照出前方狹窄的甬道。系統(tǒng)界面不斷閃爍：

【劍魄融合度39%】\

【記憶碎片同步中】\

【警告：載體生命體征持續(xù)下降】

我扯下衣袖給她包扎腹部的傷口，發(fā)現(xiàn)她右手緊攥著塊青銅碎片。掰開手指的瞬間，碎片突然融進我的皮膚。左眼視野里突然閃過個實驗室畫面：穿著白大褂的"我"正把枚芯片按進少女后頸。

"原來是你..."蘇清月不知何時醒了，沾血的手指撫上我左眼，"三年前在劍閣..."

甬道盡頭突然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系統(tǒng)彈出最后一條血紅提示：

【劍魄完全融合需載體死亡】\

【倒計時：00:59】

蘇清月突然笑了。她染血的睫毛顫了顫，從懷里掏出半塊玉玨塞進我領(lǐng)口："記住...劍眼在..."

鎖鏈聲已到十步之內(nèi)。我抱起她沖向甬道深處，玉玨貼著胸口發(fā)燙，燙得像是要烙進心臟。黑暗盡頭有微光浮動，照出巖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字體的"逃"。

"來不及了。"蘇清月突然掙開我，反手把我推向光源，"系統(tǒng)真正的目的是..."

她的后半句話被鎖鏈破空聲斬斷。我撲向光亮的瞬間，后頸突然傳來被烙鐵灼燒的劇痛。最后看見的是蘇清月被鎖鏈貫穿的肩膀，和她用口型說的三個字。

光吞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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