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九點四十五分，馬嘉祺站在第三舞蹈室門口，手指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敲下去。門內(nèi)傳來鋼琴伴奏和鞋子摩擦地板的聲響，還有那個他已經(jīng)能輕易辨認(rèn)出來的清亮嗓音："再來一次！五、六、七、八——"

他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丁程鑫發(fā)來的消息：「你來了嗎？我在第三舞蹈室等你！」

馬嘉祺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舞蹈室內(nèi)，十幾個學(xué)生正在做熱身。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整個空間，將木地板鍍成蜂蜜色。丁程鑫背對著門口，正在指導(dǎo)一個女生調(diào)整姿勢。他穿著紅色襯衫，后背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起伏，像一首流動的詩。

"馬嘉祺！"丁程鑫像是背后長了眼睛，突然轉(zhuǎn)身，臉上綻放出笑容。他小跑過來，發(fā)梢還掛著汗珠，"你真的來了！"

馬嘉祺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只是...項目需要。"

"隨便坐！"丁程鑫指了指墻邊的長凳，"我們馬上開始正式排練。"

馬嘉祺選擇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從背包里取出筆記本。他本打算記錄舞蹈動作的技術(shù)要點，但很快，他的鉛筆開始不受控制地勾勒起丁程鑫的舞姿。

"這是我們要在項目中用的舞段。"丁程鑫向所有人介紹道，然后朝馬嘉祺眨了眨眼，"特別獻(xiàn)給今天的特邀觀眾。"

音樂響起，是一首馬嘉祺沒聽過的鋼琴曲。丁程鑫站在中央，隨著第一個音符騰空而起。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落地時輕得像一片羽毛。馬嘉祺的鉛筆停在紙上，呼吸不自覺地屏住了。

這不像是在看舞蹈，更像是在目睹一個奇跡。丁程鑫的每個動作都帶著不可思議的力量與柔韌，仿佛地心引力對他不起作用。當(dāng)他連續(xù)旋轉(zhuǎn)時，白色的舞衣飄起，像一朵盛開的花。

"哇！這是程鑫嗎？好像！"

一個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馬嘉祺猛地合上筆記本。舞蹈團(tuán)的幾個女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好奇地探頭探腦。

"馬大學(xué)霸還會畫畫？"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驚嘆道，"能給我也畫一張嗎？"

馬嘉祺的耳根燒了起來。他匆忙將素描本塞進(jìn)背包，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廊上的冷空氣撲面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汗。

"馬嘉祺！"丁程鑫追了出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呼吸有些急促，"謝謝你來看排練。"

"...只是項目需要。"馬嘉祺重復(fù)道，聲音干澀。

丁程鑫卻笑得眉眼彎彎："我請你吃午飯吧，食堂新開了川菜窗口。"

食堂嘈雜的環(huán)境讓馬嘉祺如坐針氈。他選了最角落的一張桌子，但丁程鑫似乎毫不在意，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講自己小時候練舞的趣事。

丁程鑫夾起一塊水煮魚放到馬嘉祺碗里，"嘗嘗這個，特別好吃。"

馬嘉祺盯著那塊沾滿紅油的魚肉，猶豫了一下，還是夾了起來。辣味瞬間在舌尖炸開，他咳嗽了幾聲，趕緊喝了一口水。

"不能吃辣？"丁程鑫驚訝地問，"我以為四川人都能吃辣。"

"我是河南人。"馬嘉祺低聲說，這是他第一次向丁程鑫透露關(guān)于自己的信息。

"真的？那你為什么會來這所大學(xué)？"丁程鑫眼睛一亮，"物理系王牌不是清華更強(qiáng)嗎？"

馬嘉祺的筷子頓了頓："...家庭原因。"

丁程鑫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沒有繼續(xù)追問。他轉(zhuǎn)而談起自己的經(jīng)歷："...后來腰椎受傷，醫(yī)生說我不能再走專業(yè)路線了。"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手指無意識地摸了摸后腰，眼睛卻黯了一瞬，"但我還是很喜歡跳舞。"

馬嘉祺沉默片刻，突然開口："我七歲時就能解微積分，但沒有小朋友愿意和我玩。"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說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故事，"他們叫我'怪胎'。"

丁程鑫愣住了。這是馬嘉祺第一次談起自己的過去。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馬嘉祺的側(cè)臉上，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丁程鑫突然很想伸手碰碰他，但最終只是將一塊不辣的清蒸魚推到他面前。

"嘗嘗這個，"他輕聲說，"不辣。"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