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墓室中繼續(xù)前行,潮濕陰冷的氣息愈發(fā)濃重,石壁上凝結(jié)的水珠不斷滴落,在地上匯成小小的水洼。馬燈昏黃的光暈里,無數(shù)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翻涌,如同被困在這片黑暗中的幽靈。月林緊緊攥著白影的衣角,小聲說道:“影哥哥,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們。” 白影默默抽出大刀,低聲安慰:“別怕,有我在。”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月敏猛地抬手示意眾人停下。她蹲下身子,手指輕撫過地面上一道極淺的溝壑,“不對勁,這痕跡很新,像是有人或什么東西不久前經(jīng)過?!?話音未落,寒風(fēng)已悄然抽出鐵鞭,金屬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墓室中格外刺耳。月忠賢眉頭緊皺,從懷中掏出一個古樸的羅盤,羅盤表面刻滿星象圖紋,中央的指針卻詭異地瘋狂旋轉(zhuǎn),遲遲無法停下?!按说卮艌鑫蓙y,怕是有更厲害的機關(guān)或陣法在運作?!?他示意眾人將隨身攜帶的雄黃粉再次涂抹在衣角,“小心陰物?!?/p>
眾人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忽然,月林腳下的石板發(fā)出細微的 “咔嚓” 聲。白影幾乎本能地一把將她拽到身后,同一時刻,頭頂上方傳來齒輪轉(zhuǎn)動的轟鳴,無數(shù)尖銳的石錐從洞頂垂直落下。月楓眼疾手快,拉著月敏就地翻滾,堪堪避開石錐的襲擊。寒風(fēng)揮舞鐵鞭,將靠近月忠賢的石錐盡數(shù)擊飛,鐵鞭與石錐相撞,迸濺出串串火星。白影護著月林躲到一處石壁凹陷處,后背卻被飛濺的碎石劃出一道血痕。月林見狀,眼眶瞬間泛紅,顫抖著從懷中掏出布條,“影哥哥,你受傷了……” 白影搖頭,“小傷,別分心。”
危機暫歇,眾人卻發(fā)現(xiàn)來時的路已被坍塌的石塊徹底堵死?!翱磥碇荒芾^續(xù)往前?!?月忠賢拂去羅盤表面的石粉,“根據(jù)方位推算,前方應(yīng)該是通往主墓的甬道,但必然還有更多兇險。” 他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笛聲,笛聲空靈又尖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在墓室中不斷回蕩,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月敏臉色驟變,“這是……攝魂笛音!大家快捂住耳朵,別聽!” 眾人急忙用布條緊緊塞住耳朵,可那笛聲似乎能穿透一切屏障,直直鉆進腦海。
月林感覺一陣眩暈,眼前開始出現(xiàn)幻覺:她看見無數(shù)慘白的手從墻壁里伸出,指甲漆黑如墨,正朝著她抓來。她驚恐地想要呼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白影見月林面色蒼白、眼神渙散,立刻意識到不妙。他猛地揮刀斬斷身旁一根石柱,巨大的聲響暫時打斷了月林的幻覺?!霸铝?!清醒點!” 白影大喊,同時掏出懷中的符紙,咬破指尖在符紙上畫下血咒,然后點燃符紙,符紙燃燒時散發(fā)出刺鼻的青煙,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住了笛聲。
就在眾人與笛音苦苦對抗時,地面突然開始劇烈震動。無數(shù)黑色的甲蟲從石縫中爬出,密密麻麻,如同潮水般涌來。這些甲蟲背部泛著幽藍的光,口器鋒利無比,所過之處,石塊都被啃出細碎的痕跡。“是蝕骨甲蟲!” 月楓瞳孔驟縮,“被它們咬到,骨肉都會被瞬間腐蝕!” 寒風(fēng)揮舞鐵鞭,鐵鞭上的鋸齒絞碎大片甲蟲,但更多的甲蟲前赴后繼。月敏不斷拋出符咒,符咒爆炸的火光中,甲蟲被炸得四處飛濺,可濃重的尸臭味卻愈發(fā)濃烈。白影護著月林,大刀揮舞間,甲蟲的汁液濺滿全身,那汁液沾到皮膚,傳來陣陣灼燒感。
月忠賢高聲喊道:“它們怕火!集中火把,圍成防線!” 眾人迅速將火把聚攏,火焰熊熊燃燒,甲蟲們在火光照耀下發(fā)出刺耳的嘶鳴,終于停止了進攻,卻依舊在火光外徘徊,虎視眈眈。此時,眾人已疲憊不堪,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月林看著白影手臂上被甲蟲汁液灼傷的傷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影哥哥,都怪我太沒用,總是連累大家……” 白影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別胡思亂想,我們是一起的。” 月忠賢望著前方深邃的黑暗,長嘆一聲:“前方的路只會更難,但我們別無選擇。找到血淚之眼的殘片,開啟主墓,才能活著出去?!?眾人對視一眼,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握緊武器,朝著未知的黑暗再次邁出腳步。而在他們身后,蝕骨甲蟲的幽藍光芒依舊閃爍,仿佛在預(yù)示著,更大的危機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