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浦說到,下個月有個交易,讓她去,江淮領命而去地牢里腐臭的氣息愈發(fā)濃烈,柒冉蜷縮在墻角,指尖無意識摳著石縫里凝結(jié)的血痂。距離上次注射解藥已過去二十九天,毒發(fā)的灼熱感又開始在骨髓里蔓延。
鐵門轟然洞開,犀浦的鱷魚皮鞋踏過滿地水洼,在柒冉面前停住。他勾起柒冉的下巴,金屬戒指硌得她生疼:“下個月有筆大買賣,買家點名要你出面?!?/p>
柒冉渾身一顫,渙散的瞳孔里終于泛起恐懼。她見過組織的“交易”,那些被當成貨物的人,下場不是成為權貴的玩物,就是躺在解剖臺上。“我不去...”她喉嚨里擠出破碎的音節(jié),卻被犀浦一把掐住脖頸。
“由不得你?!毕株帎艕诺匦?,拇指重重按壓她頸動脈,“江淮給你解藥可不是讓你當個廢物。買家要的是曾經(jīng)的‘血色玫瑰’——溫堇言,也就是柒冉的殺手名字與代號,那個能笑著把毒酒灌進敵人喉嚨的頂級殺手。”
鐵鏈嘩啦作響,柒冉被猛地拽起。她撞在墻上的瞬間,聽見江淮熟悉的腳步聲從長廊盡頭傳來。男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凌亂的發(fā)絲,在她耳畔落下帶著血腥氣的親吻:“別怕,乖乖完成交易,我會親手給你解藥?!?/p>
窗外驚雷炸響,柒冉望著鐵窗外轉(zhuǎn)瞬即逝的閃電。程寒的臉又浮現(xiàn)在眼前,那天他也是這樣笑著說要帶她自由。而如今,她即將墜入更深的地獄,帶著體內(nèi)噬骨的毒,走向注定有去無回的“交易”。
一個月后,柒冉真的被去了交易現(xiàn)場,被拍賣留在那里,被買家買了下來,江淮和犀浦把我留在了那里,江淮和犀浦把解藥給了買家。
交易現(xiàn)場的鎏金吊燈刺得柒冉睜不開眼,她被鐵鏈牽著走上猩紅地毯時,聽見臺下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昔日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夜玫瑰”,此刻渾身布滿鞭痕,脖頸處的項圈刻著犀浦組織的圖騰。
“起拍價三百萬!”拍賣師的槌子重重落下,柒冉的目光越過人頭攢動的會場,與貴賓席上的江淮對視。男人端著威士忌輕晃酒杯,冰塊碰撞聲混著此起彼伏的競價聲,像無數(shù)根細針往她耳膜里鉆。
“一千萬!”角落里的神秘買家舉起號牌,全場寂靜。犀浦在陰影里露出滿意的笑,將裝著解藥的雕花盒子推到江淮面前:“看來這位先生識貨,知道‘帶毒玫瑰’的妙處?!?/p>
當項圈的鑰匙交到買家手中時,柒冉感覺有人捏住她后頸的穴位。熟悉的眩暈感襲來前,她聽見江淮附在耳邊說:“記住,解藥在他手里。要是敢逃跑...”話音未落,黑暗已將她吞噬。
再睜眼時,柒冉躺在鋪滿天鵝絨的床上。水晶吊燈折射出細碎的光,照在床頭那支翡翠雕花的注射器上。門外傳來腳步聲,買家?guī)еな痔椎氖謸徇^她臉頰:“小玫瑰,該喝藥了——你的主人說,不聽話的話,下次的解藥就兌著砒霜喝?!?/p>
柒冉望著窗外的殘月,程寒死去那天的雨似乎還淋在身上。如今她徹底成了被豢養(yǎng)的金絲雀,帶著致命的毒,困在比組織更華麗的牢籠里,而那支能續(xù)命的解藥,永遠握在想要她生不如死的人手中。
不…不要…冰涼的金屬注射器抵上脖頸時,柒冉劇烈掙扎,鎖鏈在雕花床頭撞出刺耳聲響。天鵝絨床單很快被冷汗浸透,她望著買家眼中貪婪的笑意,仿佛看到無數(shù)毒蛇在其中游走。
“不…不要…”她的聲音破碎得如同深秋枯葉,帶著毒發(fā)前最后的求饒。買家卻不為所動,拇指緩緩下壓活塞,“噓——你的主人說,叫得越大聲,下次的藥就越苦?!?/p>
猩紅藥液滲入血管的瞬間,柒冉的脊背猛地弓起。那些蟄伏在體內(nèi)的毒素突然蘇醒,與解藥在經(jīng)脈中激烈碰撞,劇痛從骨髓深處炸開。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恍惚間又回到了程寒倒在血泊里的那天。
門外傳來細微響動,柒冉在意識模糊中看到江淮倚在門框上,銀質(zhì)懷表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安宦犜挼膶櫸?,就該被教訓。”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匕首,刀鋒映出柒冉扭曲的面容,“不過沒關系,痛過這陣,你就會記起誰才是你的救贖?!?/p>
買家粗魯?shù)爻堕_她的衣襟,柒冉卻死死盯著江淮手中的懷表——那里面藏著程寒最后的照片。在蝕骨的疼痛與屈辱中,她終于明白,這場永無止境的折磨,早已將她的靈魂碾成齏粉,而那聲“不...不要...”,不過是墜入深淵時,最無力的悲鳴。
一年后,柒冉被折磨到精神失常,被帶回組織,柒冉瘋了,被帶回組之后,柒冉拿出組織的所有油桶,到了上去,還點著了火,笑著往火里退去“程寒,我來陪你了”柒冉,燒死了自己
柒冉重生了,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灌入鼻腔時,柒冉猛地睜開眼睛。雪白的天花板、監(jiān)測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還有左手背上滯留針的刺痛——這是市立醫(yī)院VIP病房。她顫抖著摸向脖頸,那里平滑如昔,并沒有毒藥侵蝕的青紫紋路。
床頭柜上的手機顯示日期:2023年10月15日。正是她和程寒制定逃亡計劃一個月前
"小冉?"熟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柒冉渾身血液凝固。江淮穿著淺灰色針織衫,手中提著她最愛的栗子蛋糕,眼底藏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溫柔偽裝,"怎么突然暈倒在訓練室?醫(yī)生說你低血糖。"
柒冉攥緊被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上一世此刻,她還在為江淮體貼的叮囑心動,卻不知他早已向犀浦告密。她強壓下反胃感,露出恰到好處的虛弱笑容:"大概是最近太累了。"
等江淮離開后,柒冉立即翻出手機。通訊錄里"程寒"的號碼讓她眼眶發(fā)燙,顫抖著按下通話鍵。
"喂?"清冷的男聲傳來,柒冉喉嚨發(fā)緊,幾乎要哭出聲。程寒永遠不會知道,此刻電話這頭的她,剛從他慘死的火場中重生。
"明天下午三點,城西廢棄倉庫,我有重要的事告訴你。"她壓低聲音,"別告訴任何人。"
掛斷電話后,柒冉開始梳理記憶。耀組織總部的地下三層藏著所有核心機密,包括犀浦暗中販賣人體器官的證據(jù);江淮辦公室第三個抽屜里,鎖著能摧毀整個組織網(wǎng)絡的密鑰;而一個月后的深夜,犀浦會帶著精銳外出交易,這是摧毀他們的最佳時機。
窗外烏云翻涌,柒冉握緊拳頭。這一世,她要讓那些將她拖入地獄的人,親手埋葬自己的罪孽。當?shù)谝坏斡暝以诓A蠒r,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這場復仇,她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