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夜場剛散戲臺幕布落下的瞬間 梨園后巷的門也從里面輕輕合上
沒有了觀眾的喧嘩 反倒更像一口靜水
天井里吊著一盞紙燈 燈芯搖曳照不清誰的臉
劉耀文咱們七個
劉耀文越來越像是在唱一出活人送命的戲了
劉耀文半坐在戲臺邊 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另一只則是搭拉著
手里的槍殼已經(jīng)被他把玩出一層舊皮
丁程鑫你不是早知道是這出戲嗎
丁程鑫跑不掉的 咱們從進來那天起就簽了生死文書
宋亞軒你們還真有興致談生死
宋亞軒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 今晚送出去的情報會不會被截
宋亞軒正對著一面銅鏡卸妝 聽了兩人的話咧嘴笑了一下
賀峻霖應該不會
賀峻霖從后臺出來 換回了便裝臉上的妝卸得干干凈凈
賀峻霖我唱得夠慢 尾音拖得夠長他應該聽懂了
張真源你確定?
張真源萬一那人不是我們的人 只是路過
張真源從桌子邊站起來 把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電碼紙塞回本子里
賀峻霖你見過誰聽得眼淚掉下來 還沖我比了個三短一長的
賀峻霖瞥了他一眼 反問道
張真源不再說話 只是輕輕合上本子重新把扣子系好
馬嘉祺好了 都別扯了
馬嘉祺咱們七個又不是為唱戲湊到一塊兒的
馬嘉祺從里屋出來 走到他們之間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手里還擦拭著自己的愛槍
劉耀文那你說說
劉耀文我們到底湊到一塊兒是干嘛的
劉耀文嘴角挑了挑 嘴角揚起弧度但細看他的目光卻不帶笑
馬嘉祺保命
馬嘉祺不只是保自己的命
馬嘉祺是我們身后同我們站在這條線上三十多個名字的命
馬嘉祺還有那個千千萬萬個無辜百姓的命
馬嘉祺答得利落 沒有人再去接話
窗外一聲貓叫像是信號 果然堂前傳來了打斗聲
馬嘉祺擦槍的手突然一頓 佛堂里的燭火跟著晃了晃
劉耀文又卡殼了?
劉耀文頭也不回 拿著手里的蝴蝶刀趕去堂前 還不忘記調(diào)侃他一句
劉耀文我說 你這破槍早該換了
馬嘉祺閉嘴
馬嘉祺你那破刀收起來 反光
說完把槍別在身后 跟上了他的步伐
堂前整齊的座椅被打翻在地 嚴浩翔正用軍靴碾著一個瘦小男人的手腕 那人疼得直抽氣 卻死死咬著嘴唇不吭聲
嚴浩翔骨頭挺硬
嚴浩翔要不要試試我的新玩具
嚴浩翔保證三刀之內(nèi)讓你開口
手里轉(zhuǎn)著把手術刀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馬嘉祺行了
馬嘉祺哪條道上的?
馬嘉祺走過去 蹲下身和那人對視
男子一群狗你們都是…
男人冷笑了幾聲 突然啐了口血沫
丁程鑫嘴巴放干凈點
丁程鑫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把人踢得蜷成蝦米
嚴浩翔這小子身上帶著棲鶴的銅錢
從男人衣領里扯出根紅繩 末端拴著枚磨得發(fā)亮的銅錢——正面刻著"棲鶴"二字 背面是道淺淺的刀痕
馬嘉祺搜過了?
嚴浩翔搜了
嚴浩翔后腰藏著把掌心雷 鞋底有密寫藥水的味道
嚴浩翔腳上加力 使得男人悶哼了一聲兒
張真源你怎么知道是藥水
嚴浩翔跟你待一起這么么久了
嚴浩翔多多少少也學到點吧
墻頭突然傳來三聲鳥叫 宋亞軒蹲在墻頭臉色慘白
馬嘉祺你怎么了?
馬嘉祺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亞軒不是我的
宋亞軒我的那枚昨晚在余飛路被人摸走了
他扯開衣領 露出鎖骨處的新鮮刀傷
劉耀文有意思
劉耀文所以現(xiàn)在有兩個人帶著棲鶴的信物?
賀峻霖等等
賀峻霖你們聽——
賀峻霖突然抓住馬嘉祺的手腕 讓大家全部禁聲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馬嘉祺小心戒備
馬嘉祺有人來了
大家紛紛掏出槍 槍口直指大門口
門突然被撞開 梳頭姨娘跌跌撞撞地撲進來,胸口插著把飛刀 鮮血已經(jīng)浸染了胸前的衣襟
馬嘉祺趕忙去接住她癱軟的身子 卻摸到滿手溫熱的血 梳頭姨娘死死抓著他的衣領 用最后的力氣在他耳邊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