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位于海邊,風(fēng)帶來了水汽,所以橫濱的夜晚空氣總是潮濕的,讓我有些煩躁,從十二歲后我就很討厭濕漉漉的感受,那讓我想起父母離世那天的暴雨。
周圍的街道空蕩蕩,也是,橫濱的夜晚是Mafia的獵場,普通人一般不會想不開這時候出來。
想到Mafia的事我就嘆了口氣,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好市民來著,等加入港黑,我也將要成為夜色中的毒蛇。
離太宰治給的地址越近,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起來血腥味,我眉頭一皺腳步加快。
快要接近時,我停下了腳步,略微思索后,我用了來自母親的異能“無影之跡”,熟悉的疼痛席卷全身,我輕輕嘆了口氣,這么多年,這么多次的使用父母的異能,我竟然也稍微的習(xí)慣了這個疼痛。
我悄無聲息的靠近那處巷口,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我都說了,我很早就不為你的主子賣命了,事到如今你來找我我也不可能聽你的?!笔翘镏袝缘穆曇?,我瞳孔微震,難以相信。
“別那么說嘛,咱們同學(xué)一場,這么多年我都沒來找你麻煩,你知道你脫離給我惹了多大麻煩嗎?”另一個聲音是陌生的男人,我并不認識。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你把我?guī)нM那個龍?zhí)痘⒀ㄎ遥 ?/p>
“別這么說嘛,難道你沒有因此拿到好處?”
“好處?”田中氣的嗤笑了一聲,“我拿沒拿好處你自己清楚,總之你收起那些無用功吧,如今我不可能再為你做任何事了?!?/p>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男人冷哼一聲掏出了槍。
我瞳孔一震,身體先于腦子沖了上去。
“千絲·絞”我伸出雙手狠狠一捏,那男人手里的槍四分五裂。
那個男人詫異的看向我,隨即一笑:“噢,是你,我們老爺追丟的小老鼠,怎么些年你真能藏啊,怎么,原來你認識他?!?
聽到我的聲音田中曉猛地回頭,眼神里的銳利在看到我的瞬間軟化下來,滿是詫異:"小幸?你怎么在這兒?快回去!"
我沒看向曉哥,只是直視著對面的人,他手中半截槍柄上那象征弗蘭達家族的家徽。
“怎么田中,你這么在意她,那她知道你和她最痛恨的弗蘭達家族的干系嗎?”那個人將槍柄丟掉,看向田中曉嘲諷的說。
“你閉嘴?!睍愿鐞汉莺莸恼f,轉(zhuǎn)頭又看向我,“小幸,這里危險,你先走,我以后和你解釋。”
我搖搖頭,早在我出現(xiàn)的時候,周圍暗處的人就已經(jīng)圍過來了,現(xiàn)在想走也走不掉。
“想走?”那個人拍了拍手,暗處的人走了出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你!”曉哥目露憎恨,將我拉到他身后。
我很不解,我并不覺得沒有異能的曉哥能在這些人手中保護我,甚至他自己都可能活不了,我拍了拍曉哥的肩膀,越過他走到了前面:“你欠我一個解釋,現(xiàn)在先把討厭的蚊子處理掉吧。”
“好勇氣,看來當(dāng)年你父母的慘死你沒有嚇破膽啊,田中你現(xiàn)在怎么還沒有這只小老鼠勇敢了,哈哈哈!”
我神色一凌,手指一拽,“希望你的脖子有你的嘴那么硬。”
“千絲·紡”隨著我的話語,無數(shù)的絲線憑空出現(xiàn),將面前的敵人們吊起。
“你……居然……覺醒了異能?你不是只有從你父母那轉(zhuǎn)移的能力嗎?”那個人脖子被絲線吊起,面目因充血而漲紅。
“哦?這么多年你們的消息竟然還是這么不靈通?!闭f完我才想到這么多年的來暗殺我的人,不禁笑了起來,“該說你們老爺笨還是老實呢,竟然真的只派暗殺的人來,都不會派人打探我的情況嗎?我還以為我的能力你們早就了如指掌了,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懷疑到底有沒有幕后主使啊?!?/p>
“什么……什么幕后主使,我不知道?!蹦莻€人露出來一瞬間的破綻。
“看來你知道什么,考不考慮說呢?你要是說出點有用的,我心情好說不定留你一命,不說嘛……”我打了個響指,被絲線吊起的其他人脖頸被勒斷,來不及發(fā)出哀嚎。
“……”那人面色鐵青,“我,我說?!?/p>
我面色稍緩,剛把他放在地上,他就從衣服里快速掏出了槍。
“碰!”一聲槍響那人緩緩倒地,我詫異的回過頭去,卻見開槍的居然是曉哥。
田中曉沉著臉,收了槍,“抱歉,小幸,我沒想把你牽扯進來的?!?/p>
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事,這些年的刺殺也不差這一次?!?/p>
田中曉的表情微微一滯,隨即苦笑:"沒想到,我以為我和你舅舅把你保護的夠好了。"
"保護?"
"我以前……是弗蘭達的人。你應(yīng)該聽到了。"他深吸一口氣,"但我早就脫離了,這些年一直在你舅舅的幫助下躲在他們,這么多年他們都沒找到過我,我以為你也會……"
我沉默了一瞬,隨即搖頭:"你應(yīng)該不是弗蘭達手下的核心人物吧。"
田中曉愣了愣,搖了搖頭。我笑到:“那就是了,和我父母帶走的秘密比起來你的脫離不重要?!?/p>
他怔了怔,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小幸,你相信我?"
我歪頭道:“為什么不呢?我只是要你親口的解釋而已,可沒說不信你?!?/p>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輕輕的鼓掌聲——
"真是感人的信任呢~"
太宰治倚在墻邊,黑色大衣融入夜色,仍是一副悠閑的樣子。他的目光在我和田中曉之間游移,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太宰?"我皺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只是個路過的熱心市民哦。"他攤手,"不過,弗蘭達的人可不止這幾個,他們已經(jīng)在附近布置了狙擊手。"
田中曉的眼神一凜:"你怎么知道?"
"因為——"太宰治歪頭,笑容加深,"我剛剛順手解決了兩個。"
我這才注意到,太宰的繃帶上有隱約的血跡。
"……你為什么要幫我們?"我警惕地問。
"幫?"太宰治眨了眨眼,"我只是覺得,讓弗蘭達的人得手會很無聊,因為你很有趣嘛。"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但眼神卻帶著某種深意。
田中曉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開口:"你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Bingo~"太宰治打了個響指,"不過今天只是私人興趣,和港黑無關(guān)哦。"
我握緊拳頭,太宰治的行為難以捉摸,但他確實幫了我們,而弗蘭達的人既然已經(jīng)找到這里,并且是為我而來,那么曉哥待在我身邊只會更危險。
"曉哥,你不能繼續(xù)待在橫濱了。"我低聲說。
"我知道。"他苦笑,"但至少得先為你解決眼前的麻煩。"
太宰治突然笑了:"誒,我怎么就是麻煩了,小幸,你也這么認為嗎?"
“……沒有?!逼鋵嵨蚁胝f是,而且是大麻煩,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知道附近還有多少Mafia的人。
“我知道小幸你在擔(dān)憂什么,我有一個提議哦。”太宰攤了攤手。
"……什么提議?"
"港口黑手黨可以給田中先生提供庇護。"他輕描淡寫地說,"當(dāng)然,前提是他愿意提供一些關(guān)于弗蘭達的情報。"
田中曉瞇起眼睛:"你們想利用我?"
"互利互惠而已。"太宰治聳肩,"反正你也不想一直被追殺吧?"
我搶在曉哥前開口搖頭:“不,太宰先生,我并不希望曉哥也在你們的控制下,你們也聽到了,他在弗蘭達的身份是邊緣人物,知道的少之又少,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我,他都不會被想起?!?/p>
太宰勾了勾嘴角:“小幸,你知道是在和誰談判嗎?”
我毫不畏懼的看向他,笑了笑:“當(dāng)然啦,港口Mafia的干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