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宿舍的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十二個人圍坐在拼起來的長桌旁，面前的飯菜已經(jīng)吃得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是鋪開的田塊地圖和幾支記號筆。

李耕耘"我提議兩個人去疏通主水渠，"

李耕耘用鉛筆在地圖上畫了條粗線

李耕耘"明天重點處理水田和大水坑，小水渠先放一放。"

趙一博推了推眼鏡

趙一博"明天挖溝需要個臨時指揮，我推薦耕耘。"

他轉(zhuǎn)向眾人

趙一博"大家覺得呢？"

許環(huán)藝噗嗤笑出聲

許環(huán)藝"耕耘哥沒想到來種地還當(dāng)官了。"

王一珩"李隊長好！"

王一珩立刻站起來敬了個滑稽的禮

王一珩"需要給您配個秘書嗎？我看鷺卓挺合適。"

鷺卓正往嘴里塞饅頭，聞言差點噎住

鷺卓"滾！"

趙一博"恭喜排水隊長李耕耘上任！"

趙一博帶頭鼓掌，其他人跟著起哄，食堂里響起一片噼里啪啦的掌聲。

李耕耘耳根發(fā)紅，卻故作嚴(yán)肅地敲敲桌子

李耕耘"那好，兄弟們都聽指揮。"

他指著地圖

李耕耘"明天分三組，一組跟我去主渠..."

宋辭微笑著看他們鬧，悄悄把李耕耘面前涼了的湯換成熱的。她注意到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男孩，在談到農(nóng)田規(guī)劃時眼睛亮得驚人。

第二天天剛亮，李耕耘就輕手輕腳地起床了。他摸黑穿好雨靴，拿上鐵鍬悄悄出門。晨霧像牛奶般濃稠，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田里走，突然聽見身后有腳步聲。

宋辭微"這么早？"

宋辭微的聲音從霧里傳來。她裹著件寬大的牛仔外套，頭發(fā)隨意地扎在腦后。

李耕耘嚇了一跳

李耕耘"姐你怎么..."

宋辭微"睡不著。"

宋辭微走到他身邊，"想著你肯定要提前來看排水情況。"

兩人沿著田埂慢慢走。手電筒的光束劃破霧氣，照在排水渠上。水流緩慢得幾乎靜止，水面上漂浮著枯枝敗葉。

李耕耘"不對勁，"

李耕耘蹲下來

李耕耘"昨天清理完應(yīng)該流得更快才對。"

宋辭微也蹲下身，手電光順著水流方向移動

宋辭微"是不是又堵了？"

李耕耘二話不說跳進(jìn)渠里，泥水瞬間沒到膝蓋。他彎腰摸索著排水管口，冰涼的渠水浸透了雨靴。

李耕耘"你在上面待著，"

他頭也不回地說

李耕耘"這里滑。"

宋辭微沒堅持，她看著李耕耘像摸魚似的在渠里摸索，突然聽見他"嘖"了一聲。

李耕耘"找到了！"

李耕耘從管口掏出一把爛樹葉，接著是幾塊拳頭大的石頭。他把堵塞物一樣樣扔到岸上，最后掏出一個完整的、滿是泥漿的飲料瓶。

李耕耘"這誰扔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

宋辭微遞給他一塊毛巾

宋辭微"先清這些吧，剩下的下午再來。"

天色漸亮，東邊的云層透著不祥的暗紅色。李耕耘爬上岸，甩了甩手上的水

李耕耘"要下雨了。"

他們回到宿舍時，其他人已經(jīng)起床了。鷺卓正在吃早餐，看到我們回來揮揮手示意我們?nèi)コ栽绮汀Ｍ跻荤耥斨u窩頭在刷牙，看見他們進(jìn)門含糊不清地問

王一珩"這么早去哪了？"

李耕耘"我們的排水找到突破口了，"

李耕耘脫下沾滿泥的雨靴

李耕耘"我疏通了兩個排水口。"

蔣敦豪遞來兩杯熱水

蔣敦豪"情況怎么樣？"

宋辭微"比想象中堵得厲害，"

宋辭微接過水杯暖手

宋辭微"下午得用長桿子捅剩下的排水口。"

陳少熙從廚房探出頭

陳少熙"隊長同志，需要準(zhǔn)備什么工具？"

李耕耘還真像模像樣地思考起來

李耕耘"長竹竿、鐵鉤、繩子..."

他突然想起什么

李耕耘"對了，我們還有沒有木頭？"

趙一博"要木頭干嘛？"

趙一博好奇地問。

李耕耘"做個十字樣，"

李耕耘比劃著

李耕耘"套在排水管口前，然后拿繩子從另一邊一拉，大型垃圾就能拉出來。"

許環(huán)藝豎起大拇指

許環(huán)藝"專業(yè)！"

早餐桌上，李耕耘一邊喝粥一邊布置任務(wù)

李耕耘"上午先按原計劃分組干活，下午兩點全體到主渠集合。"

他看向窗外越來越暗的天色

李耕耘"爭取在下雨前搞定。"

下午的工作一直做到晚上，突然就遇到了麻煩。當(dāng)李耕耘用竹竿捅第三個排水口時，天**然響起悶雷，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李耕耘"繼續(xù)！"

他在雨里大喊

李耕耘"只剩三個了！"

雨水很快打濕了所有人的衣服。王一珩的劉海貼在額頭上，活像只落湯雞，但他仍然賣力地拉著綁在竹竿上的繩子。趙小童和鷺卓合力抱著一段被沖下來的樹枝，防止它再次堵塞渠道。

陳少熙"出來了！"

陳少熙突然歡呼。只見一股渾濁的水流從排水口噴涌而出，水面上立刻泛起漩渦。

宋辭微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發(fā)現(xiàn)李耕耘正站在最深的渠段里，水已經(jīng)漫到他大腿。她急忙跑過去

宋辭微"太危險了！快上來！"

就在這時，李耕耘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后仰去。千鈞一發(fā)之際，蔣敦豪和趙一博同時撲過去拽住他的胳膊，三人一起摔在泥水里，濺起老高的水花。

宋辭微"沒事吧？"～

宋辭微趕緊去拉他們。

李耕耘坐在泥水里大笑

李耕耘"沒事！最后一個口子通了！"

眾人看向排水渠，果然，水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流動，裹挾著落葉和雜物奔向遠(yuǎn)處的河道。

雨還在下，但沒人急著躲雨。十個人像孩子似的在渠邊歡呼擊掌，渾身泥水卻笑得開懷。李耕耘的帽子早就不知去向，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但他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回到宿舍，十個人輪流用熱水沖洗。宋辭微煮了一大鍋姜湯，逼著每個人喝了兩碗。

許環(huán)藝"明天要是還下雨怎么辦？"

許環(huán)藝裹著毯子問。

李耕耘正在擰干他的隊長帽子

李耕耘"雨天的排水方案我也有。"

鷺卓"喲，李隊長這是要長期任職啊？"

鷺卓調(diào)侃道。

李耕耘"那必須的，"

李耕耘把濕帽子戴回頭上

李耕耘"除非你們找到更合適的人選。"

"沒有沒有！"

眾人異口同聲，接著笑成一團。

宋辭微看著窗外的雨幕，聽著屋里熱鬧的談笑聲，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雨水會停，太陽會出來，而他們這群人，還會一起面對下一個、再下一個挑戰(zhàn)。

她悄悄拍下此刻的場景——李耕耘在講解明天的計劃，其他人或坐或站地圍著聽，濕衣服掛滿晾衣繩，灶臺上的姜湯冒著熱氣。這是屬于他們的，平凡卻閃亮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