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越發(fā)清冷,將手中的驚鴻墜拿出來來。
“姑娘,這是你同我弟弟的,昨天下大雨,你認(rèn)錯了人,將他給了我?!?/p>
謝昭棠收起笑臉,“你弟弟是誰?”
“蘇妄言”
聽到這話,謝昭棠迅速起身,披上外衣,赤著腳走了出來。蘇云辭立馬撇開臉,但還是注意到了她的腳,腳趾圓潤小巧,泛著珍珠般的光澤。頓了一秒,連忙離開眼。
謝昭棠走到蘇云辭面前,離得很近。
蘇云辭面容俊美,身姿修長挺拔,眉骨高挺,一雙琉璃眼沉靜而冷漠。嘴唇緊抿,唇色蒼白,透著拒人與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姑娘,有任何要求,我蘇家都可以滿足?!?/p>
“任何要求?都可以?”謝昭棠笑迎迎的看著他,湊到他耳邊“……那這樣可以嗎?”
“你……”蘇云辭猛地后退,退倒了門口,清冷的面容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耳根悄然泛起一抹紅暈,往旁邊挪了挪位置,清了清嗓子,正欲說話,就見謝昭棠赤著腳,輕移蓮步走向桌前。
她伸出纖細(xì)的手指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嚕嚕的喝了下去。
蘇云辭:……
謝昭棠喝完茶,這才看向蘇云辭。
“蘇公子,不如我們來做個約定如何?”
“什么約定?”
“你弟弟,也就是我那前渣男未婚夫,馬上就要成婚了,我作為前前未婚夫想要去你們蘇府觀禮,可行?”
就這……蘇云辭滿臉疑惑,他十分擔(dān)心這姑娘的精神狀態(tài)。
“你確定你不會在我弟弟大婚做……”
“做什么,男女朋友分手,我還不能去親眼目睹好讓我死心?”謝昭棠兇巴巴道。
“若是姑娘想要祝賀蘇謝兩家,我蘇謀自身歡迎。”
“姑娘打算何時前來?”
“明日吧”謝昭棠懶懶道。
夜幕將至,謝昭棠突然想到蘇云辭離開時的模樣突然勾起紅唇笑了笑。,
近些日子的雨水似乎有些頻繁,謝昭棠正趴在窗邊看看外面的大雨,兩個小丫頭嘰嘰呱呱。窗外,雨絲如簾,將昏黃的燈籠光暈暈染成朦朧的暖色。謝昭棠端起青瓷酒盞,櫻唇輕抿,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慵懶風(fēng)情:“這雨下得倒是纏綿,倒像哪個相思病郎君的眼淚,巴巴地落個不停。”
青梧在一旁聽得愣住,看著她家小姐的美色,不由的愣住。
糖枝出門了一會兒,過來片刻才回來,謝昭棠便聽說,隔壁那人醒了。
這會兒子有事了,謝昭棠立馬出門去了隔壁。
謝昭棠跨過門檻,走過屏風(fēng),正好看見他仰起臉,但見她走來,那雙眼睛像是淬了霜的寒潭,幽冷的眸光裹著鋒銳的警惕,死死釘在謝昭棠身上??缮n白的面色與急促的喘息又泄露出他的虛弱,眼底深處翻涌著困獸般的倔強(qiáng),卻在謝昭棠溫?zé)岬臍庀⒎鬟^耳畔時,泛起細(xì)碎的漣漪,像驟雨砸落湖面,驚起慌亂的漣漪,又強(qiáng)壓著情緒凝成冰棱,帶著幾分不甘的羞惱與無處安放的無措。
謝昭棠輕笑一聲,覺得這人有些莫名的可愛。
“是我將你帶了回來,知道吧?!?/p>
“嗯”那人這才回答道。
“諾,這個給你?!?/p>
謝昭棠將手里的金瘡藥給他,顧自說這話:“別看這小小一瓶,效果可好了。涂上一點,傷好得快不說,還不容易留疤?!笨此f得這般清楚,顧星沉滿臉不信,這么個嬌滴滴的人,看著不像受過傷的模樣。
“諾,你看,這下信了吧?!敝x昭棠將手臂上的傷撩起,顧星沉果然看見了傷口的痕跡。他接過藥,但仍滿臉狐疑惑,他不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救他,還給他藥。
謝昭棠見他接過要,這才道:“這藥也不是白給你的,我有個要求,我需要你在這兩個月內(nèi)保護(hù)我?!?/p>
顧星沉還是不信,一個嬌滴滴的小姐,還需要人保護(hù)?
“實話同你說,我得罪了一批人,她們把我關(guān)在柴房,我手上的傷就是她們打的。我好不容易跑了除出來,可能不能再被他們發(fā)現(xiàn)。懂?”
“我可以答應(yīng),兩個月之后我就走?!?/p>
“當(dāng)然,不過嘛……”謝昭棠上下打量著他,這人蒼白的臉上浮著層病態(tài)的紅暈,薄唇被咬得發(fā)顫,額前碎發(fā)黏在汗?jié)竦念~頭上,幾縷垂落在眼下,更襯得那雙墨玉般的眼睛蒙著層水光。
“在保護(hù)我之前,你還是好好養(yǎng)著傷吧?!敝x昭棠話音一轉(zhuǎn):“對了,你叫什么名字?!?/p>
顧星沉半闔著眼,朦朧間只見她裙裾翻飛如綻放的芍藥,緋紅裙上金線繡的鳳凰隨著步伐振翅欲飛。她鬢邊的珍珠步搖輕輕晃動,映得那雙桃花眼愈發(fā)瀲滟,眼角的胭脂紅得奪目,恰似春日枝頭最嬌艷的花苞?!邦櫺浅痢?/p>
話音未落,一陣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點點血沫,順著修長的手指滴落,在青磚上綻開朵朵紅梅。
嘖,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