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媛邁步進來,眼角的戲謔幾乎要滿溢而出:“你這是當門神呢?”
她示意跟在身后的兩名小廝將木匣放置在桌上,待他們退下后,便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隨后,她緩步走到清予對面坐下,漫不經(jīng)心地向李自在遞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在她那帶著幾分打趣意味的目光注視下,李自在不慌不忙地坐在了清予旁邊,沒有理會她先前的戲謔之語。
青木媛也不惱,目光落在清予身上:“姑娘,今日樓中來客頗多,二樓的雅間早已客滿。你與三哥是舊識,我便擅自做主將你安排在這兒了,還望你不要介意。”
青木媛口中說著歉意的話,臉上卻未見一分愧疚,反而目光閃爍,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八卦神色,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打量。
“無事,不必介懷?!鼻逵枭裆?,任由她探究般的視線掃過自己,姿態(tài)十分從容。
“謝姑娘體諒,這是五百兩黃金,還請姑娘過目?!?/p>
青木媛輕輕放下手中的團扇,指尖微抬,打開了木匣。金光映入三人的眼簾,沉甸甸的金錠安靜地躺在絨布之上。
清予的目光掠過那兩個木匣,確認數(shù)目無誤后,唇角微揚,道:“樓主的為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姑娘獨自帶著五百兩黃金,恐怕諸多不便,不知是否需要我派人護送?”青木媛輕搖團扇,目光微閃,不動聲色地向李自在遞了個眼色。
李自在接收到青木媛遞來的暗示,心下了然她的用意,正暗自思忖該如何開口之時,卻被清予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了醞釀中的話語。
“多謝樓主好意,不用了。”清予衣袖一揮,兩個木匣憑空消失。
她略微停頓,隨即又取出兩錠金錠,:“不過,我還有一件事需要樓主相助。”
青木媛目光一凝,望著那已消失不見的木匣,神色間掠過一絲微訝,轉(zhuǎn)瞬即逝。她暗吸一口氣,迅速壓下內(nèi)心的波瀾,穩(wěn)住心神,唇角輕啟,語調(diào)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姑娘請說?!?/p>
“家中有一妹妹,即將出嫁,我想為她添些妝奩之物,還請樓主幫忙挑選幾件精致的首飾與上好的胭脂水粉?!?/p>
“這倒不難,不知令妹性情如何?平日是何裝扮?”青木媛一邊問,一邊暗自思量起來。
清予稍稍停頓,薄唇輕啟,將毒娘子的日常裝扮娓娓道來:“我這妹妹性子雖倔強,卻也不失溫柔。平日里,她常著一襲黑紫長裙,發(fā)飾亦多是銀黑兩色?!?/p>
青木媛聽著她的描述,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女子的大概形象。她微微頷首,起身推開房門,喚來一名侍從,低聲囑咐了幾句后,轉(zhuǎn)身重新落座。
“姑娘還請稍候片刻,所需之物即刻便命人送來?!?/p>
“多謝樓主?!鼻逵璧乐x,語氣平淡卻真誠。
“姑娘客氣,該是我感謝姑娘照顧生意才是?!鼻嗄炬滦σ饕鞯鼗貞?。
話落,她轉(zhuǎn)頭望向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李自在:“三哥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她目光隱晦地瞥了眼清予,話語一轉(zhuǎn),調(diào)侃道:“難道是為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自在打斷。
“不是,我來取前些時日訂的制作法器的材料,你不是來信說準備齊全了嗎?!?/p>
他略顯激動地話語,讓一旁的清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李自在身體一僵,待她收回視線后,才輕舒一口氣,繃直的身體放松下來。
“兩位有事相商?可否需要我回避一二?!鼻逵枵`以為兩人有事需私下解決,出聲提議。
“沒有,沒有。三哥確實是為法器材料而來,這些天樓中生意繁忙,是我忘了這事?!鼻嗄炬逻B忙開口:“這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姑娘不用回避?!?/p>
李自在沒有說話,只是往清予的茶杯里注入茶水,又將桌上的糕點,往清予這邊推了推,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她,行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