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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如絲,將庭院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鄭楚玉撐著油紙傘緩步穿過回廊。傘面繪著淡粉桃花,被雨水浸潤得顏色愈發(fā)明艷。
她身姿窀窕,一襲藕荷色羅裙裹著纖秾合度的身段,腰間絲絳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鵝蛋臉上綴著雙杏眼,此刻正望著廊外被雨水打落的石榴花出神。
“女郎仔細臺階?!?/p>
油紙傘收攏時抖落一串水珠,濺濕了青石板。
屋內(nèi)熏著安神香,鄭楚玉倚在窗邊軟榻上,由著春桃替她拭去鬢角濕氣。
小丫鬟欲言又止了半晌,終是低聲道:“方才前院傳來消息,說魏侯...似乎要與喬女訂婚了?!?/p>
捻著帕子的纖指倏然收緊,鄭楚玉眼睫輕顫,像被驚動的蝶翼,在眼下投出兩彎淺影。
鄭楚玉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那小丫鬟。
“你是說,喬賊的孫女?”
鄭楚玉輕笑一聲,指尖繞著腰間絲絳:
“喬奎倒是想得美,一紙婚約妄想消除十四年的仇恨?”
她忽然轉(zhuǎn)頭看向銅鏡,“難道那喬女國色天香不成?”
春桃連忙捧著梳篦道:“在奴婢心里,女郎是最漂亮的,喬女不及女郎萬分之一?!?/p>
“不必恭維我?!?/p>
鄭楚玉擺了擺手,玉鐲撞在妝臺上清脆一響:“我為什么要跟那喬女比?”
小丫鬟夏荷正替她卸釵環(huán),聞言疑惑道:“女郎不是傾心于魏侯嗎......”
銅鏡里映出鄭楚玉驟然轉(zhuǎn)身的模樣,石榴紅裙裾掃過腳踏。
“你覺得我應該不高興?應該哭鬧去鬧到姨母那里?”
夏荷手中金釵差點落地,慌忙低頭:“奴婢不敢?!?/p>
鄭楚玉也沒責怪,反而"噗嗤"笑出聲來,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輕點二人額頭:
“虧你們還是我的貼身侍女呢。”她湊近兩個呆住的丫頭,吐氣如蘭:“一點看不出來,我是演的?。俊?/p>
“演...演的?”
春桃手里的犀角梳"啪嗒"掉在妝奩上。
真是不得了了,她們女君這些年纏在魏侯尾巴后面,原來都是做戲?
鄭楚玉緩緩撫過案上竹簡,指尖在"兵者詭道也"幾個字上停留。
“寄人籬下總要討主人家歡心不是?”
她聲音輕得像窗外飄落的梨花瓣:“姨母喜歡我這樣,那我就變成這樣?!?/p>
春桃正添著熏香,聞言手一抖,香灰落在鎏金狻猊爐外。
“女郎是說...”
“左右姨母不過是想給表哥尋一門滿意的親事?!?/p>
鄭楚玉忽然笑起來,眼底卻映著燭火幽幽的光,“如果是她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兒媳,她豈不是更滿意?”
“啊……”春桃驚呼出聲,“那女郎嫁給自己不愛之人,豈不是委曲求全?”
銅鏡里映出鄭楚玉卸下耳珰的動作。珍珠墜子晃了晃,在她頸側(cè)投下細碎的影。
“亂世之中,能保全性命已是不易...”她忽然掐滅燭芯,青煙裊裊升起,“為何要再求多余的情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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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是個笨蛋美人,能這么想是因為有人教過她,她本質(zhì)上還是嬌憨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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