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燭火在窗紙上投下?lián)u曳的影子。
鄭楚玉倚在案前,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茶盞邊緣,茶水早已涼透。
春桃在門口來回踱步,終于按捺不住,攔住一個守門的侍衛(wèi):
“這都什么時辰了,怎么還不見魏侯派人來?”
侍衛(wèi)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侯爺...侯爺去接見重要朋友了...”
“什么朋友要——”
“春桃。”鄭楚玉輕聲打斷,茶盞在案上輕輕一磕,“別為難人家了?!?/p>
她唇角掛著淺笑,眼底卻一片平靜。魏劭若真想見她,何須等到現(xiàn)在?
正說著,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魏劭院里的老仆恭敬地立在門外:
“鄭女郎,侯爺請您過去一敘。”
春桃驚喜地轉(zhuǎn)頭,卻見自家女君不緊不慢地?fù)崞揭滦漶薨?,連眉梢都沒動一下:“知道了,這就去?!?/p>
鄭楚玉隨著侍衛(wèi)穿過回廊,遠遠便聽見前廳傳來喧鬧聲。
她眉頭微蹙,腳步卻未停,掀開簾帳時,撲面而來的是酒香與炭火的熱氣,廳內(nèi)觥籌交錯,比她想象中要熱鬧許多。
魏劭正坐在主位上,見她進來,握著酒樽的手指微微一緊,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目光閃爍間帶著幾分不自在。
鄭楚玉看在眼里,唇角卻揚起一抹淺笑,朝他盈盈一禮:
“表哥。”
魏劭喉結(jié)滾動了下,生硬地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鄭楚玉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向廳內(nèi)眾人,除了魏劭往日的心腹將領(lǐng)和幕僚外,席間還多了一位陌生男子。
那人身量極高,即便坐著也比旁人挺拔幾分,一襲月白長衫襯得氣質(zhì)清雅。
他手中握著一柄素白羽扇,扇骨瑩潤如玉,扇面輕搖間帶起細(xì)微的風(fēng),頗有幾分運籌帷幄的從容。
見鄭楚玉目光投來,那人抬眸一笑,眉眼溫潤如畫,鼻梁高挺,唇薄而線條分明,下頜輪廓清雋卻不失英氣。
魏劭忽然出聲,嗓音有些沉:“這是袁慎,我的朋友。”
白衣男子執(zhí)扇起身,朝鄭楚玉拱手一禮,袖擺垂落時如流云舒展:“在下膠東袁慎。”
鄭楚玉眸光微動,回了一禮,聲音清越:“小女鄭姝。”
袁慎聞言,羽扇輕頓,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意。
鄭楚玉面上帶著得體的淺笑,緩步走向末席,裙擺拂過地面時帶起細(xì)微的沙響。
好一個魏劭。
前兩個月還將她抵在書架間,呼吸灼熱地碰她的唇,如今倒裝得一副無事發(fā)生的模樣,甚至還煞費苦心給她牽線搭橋?
她垂眸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蕩,映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
袁慎的聲音忽然傳來,羽扇輕點向她案前的果盤:“這蜜餞倒是辛都特產(chǎn),不妨一試?!?/p>
鄭楚玉抬首,已換上盈盈笑意:“多謝袁公子?!?/p>
余光卻瞥見主座上的魏劭猛地灌了口酒,喉結(jié)劇烈滾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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