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急匆匆跑進院子時,鄭楚玉正在修剪一盆蘭草。
剪刀"咔嚓"一聲,多余的枝葉應(yīng)聲而落。
“女郎!”
春桃喘著氣,臉頰漲得通紅:“魏侯他...他讓人推倒了那面城墻!就是...就是喬女用磐邑印信換的那面!”
鄭楚玉的手頓了頓,剪刀刃口映出她平靜的眉眼:
“哦?”
“聽說那墻磚里還摻著死去將士們的骨灰呢...”春桃絞著衣角,突然壓低聲音,“女郎,這下可怎么辦啊?您、您不會真要給魏侯做妾吧?”
咔嚓——
又一截枯枝落地,鄭楚玉忽然輕笑出聲,指尖撫過蘭草嫩葉:
“傻丫頭,想什么呢?”
她轉(zhuǎn)身將剪刀擱在石桌上:“表哥和喬女的親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呢?!?/p>
春桃瞪圓了眼睛:
“可喬女連嫁妝都給魏侯了呀!這、這還能悔婚不成?”
夕陽將鄭楚玉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她望著遠處正在倒塌的城墻,煙塵彌漫如霧:
“若是悔婚...”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喬女又能怎么辦呢?”
春桃突然打了個寒顫,女君說這話時,眼神竟像極了夫子批注兵法時,那種洞悉一切的冷冽。
……
晨光熹微,鄭楚玉倚在窗邊,指尖輕叩窗欞。
“女郎,您料得真準!”
春桃捧著件海棠紅織金襦裙進來,眼里閃著興奮的光:“魏侯當(dāng)真悔婚了!”
鄭楚玉唇角微揚,任由春桃為她更衣梳妝,銅鏡中的美人云鬢花顏,眼角一抹緋色更添嬌艷。
“去表哥那兒?!彼砹死硇淇冢铰妮p盈地往外走。
剛轉(zhuǎn)過回廊,一抹灰色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前方。袁慎執(zhí)扇而立,羽扇輕搖間帶起細微的風(fēng):
“女郎這是要去......”他目光掃過她盛裝的打扮,笑意深了幾分,“趁火打劫?”
鄭楚玉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惱意:
“你胡說什么!”
“是在下失禮了?!?/p>
袁慎拱手作揖,卻擋著路不肯讓開,“只是好奇,女郎此刻去見魏侯,是要道賀......”
他忽然俯身,羽扇掩住兩人交錯的視線,“還是落井下石?”
鄭楚玉呼吸微滯,袁慎離得太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松墨香,甚至看清他羽扇上每一根潔白的翎毛。
“與你何干?”她后退半步,揚起下巴。
“我警告你不要多事。”
她側(cè)身繞過袁慎,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香風(fēng)。
身后傳來袁慎帶笑的聲音:“女郎今日這身衣裳,很美?!?/p>
鄭楚玉的威脅在他看來不過是小貓撓癢癢罷了,就是她這般變臉挺新奇的。
魏劭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她這般性格的,想到這里,袁慎心中詭異的升起了一股滿足感。
鄭楚玉腳步未停,唯有耳尖微微泛紅。
不是說了只是認識嗎?為什么袁慎看樣子不像只是認識的樣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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