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玉踏入太夫人院落時,刻意放輕了腳步。
她今日特意選了身藕荷色素紋襦裙,發(fā)間只簪一支白玉簪,顯得格外端莊素雅。
院中梧桐葉落,在青石板上鋪了薄薄一層,踩上去沙沙作響。
“楚玉給太夫人請安。”
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大禮,額頭幾乎觸地。
太夫人正在廊下對弈,聞言抬了抬眼,老人家滿頭銀絲梳得一絲不茍,眉目間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fēng)華。
她將手中黑玉棋子輕輕放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起來吧?!碧蛉寺曇舨患膊恍?,“楚玉啊,你在侯府待了得有十年了吧?”
鄭楚玉直起身,雙手交疊置于腹前,恭敬答道:
“回太夫人,十一年了?!?/p>
“十一年...”太夫人若有所思地重復(fù)著,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想嫁給仲麟嗎?”
這直白的問話讓鄭楚玉指尖微顫,她早猜到太夫人召見是為這事,卻沒想到會如此單刀直入。
垂眸掩去眼中思緒,她輕聲道:
“楚玉...自然是想的。只是婚姻大事,終究還是要以表哥的意愿為主。”
她說得誠懇,既不顯得急切,又不顯得勉強(qiáng)。
太夫人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忽然笑了笑:“你倒是懂事?!?/p>
鄭楚玉依舊垂首而立,姿態(tài)恭順,她并不懼怕這位威嚴(yán)的老夫人,相反,心中充滿敬意,當(dāng)年若非太夫人點(diǎn)頭,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又怎能在侯府安然長大?
太夫人忽然嘆了口氣:
“仲麟那孩子...性子倔。你且耐心些。”
“楚玉明白?!?/p>
她輕聲應(yīng)道,心中卻已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太夫人這話,究竟是讓她繼續(xù)等待,還是...另有用意?
“還有喬女,她與仲麟的婚事不能耽誤,你也莫要憂心?!?/p>
“我年紀(jì)大了,希望子孫后宅和睦,莫要多生事端?!?/p>
鄭楚玉緩步走出太夫人的院落,陽光透過梧桐葉的間隙灑在她素雅的衣裙上,斑駁如畫。
她神色平靜,唇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仿佛方才那番敲打不過是尋常閑談。
春桃急急迎上來,眼中滿是擔(dān)憂:
“女郎,太夫人沒有為難您吧?”
“為難?”鄭楚玉輕笑一聲,接過春桃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指尖,“太夫人是在提點(diǎn)我,讓我安分些,別攪亂了后宅的清凈?!?/p>
她說著,目光掃過身后捧著賞賜的侍女們,幾匹上好的云錦,一套白玉頭面,還有幾匣珍貴的藥材。
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太夫人能管家這么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女郎...”春桃欲言又止。
鄭楚玉抬手折下一枝將謝未謝的木芙蓉,指尖輕輕撫過花瓣:
“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彼龑⒒ㄖf給春桃,“插瓶里吧,還能開兩日?!?/p>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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