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玉抱著包袱站在府門外,回頭望了望這座她住了十幾年的宅院。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向那輛早已備好的青帷馬車。
“夫子,我真的能……”
“去吧?!奔o(jì)詠負(fù)手而立,眉目間是她從未見過的溫和,“不必著急回來?!?/p>
鄭楚玉鼻尖一酸,重重點(diǎn)頭,她踮起腳尖掀開車簾,卻在看清車內(nèi)人的瞬間僵在原地。
袁慎一襲黑底藍(lán)紋長衫倚在軟枕上,手中折扇輕搖,見她愣住,笑吟吟地抬手打了個(gè)招呼:
“鄭女郎,別來無恙?”
"“怎么是你?!”
鄭楚玉瞪圓了眼睛,轉(zhuǎn)身就要往下跳。
“小心。”
她腳還沒沾地,手腕就被一把攥住,袁慎稍一用力,她整個(gè)人便向后跌去,不偏不倚栽進(jìn)車廂。
車簾晃蕩著落下,隔斷了外頭紀(jì)詠似有若無的嘆息聲。
“袁慎!你!”
“噓。”
他單手撐在她耳側(cè),另一只手還攥著她纖細(xì)的腕子:“女郎小聲些,車夫該以為我欺負(fù)你了?!?/p>
鄭楚玉氣得臉頰緋紅,正要發(fā)作,忽覺掌心被塞進(jìn)個(gè)溫?zé)岬奈锛?/p>
低頭一看,竟是個(gè)精巧的銅手爐,雕著栩栩如生的纏枝蓮紋。
“容郡天寒?!痹魉砷_她,施施然坐回原處,“特意給你備的?!?/p>
鄭楚玉抱著手爐縮在馬車角落里,一雙杏眼瞪著對面笑意盈盈的袁慎,忍不住又問道:
“你到底怎么會在這兒?”
袁慎慢條斯理地?fù)u著折扇,扇面上"風(fēng)雅"二字晃得她眼暈:
“不是說了么?回家啊。”
他合起扇子輕敲掌心:“膠東離容郡不過三日路程,我順道送送你,也好讓魏劭放心?!?/p>
“放心?”鄭楚玉撇撇嘴,小聲嘟囔,“他不放心才對吧...”
袁慎耳尖,聞言笑得更深,卻也不反駁。
馬車晃晃悠悠前行,鄭楚玉望著窗外逐漸遠(yuǎn)去的漁郡城墻,心里像壓了塊石頭。
一路上袁慎也不擾她,自顧自翻著書卷,偶爾給她添杯熱茶。
直到行至一片園林附近,忽然一陣秋風(fēng)掀起車簾,鄭楚玉下意識往外看去
滿園果樹映入眼簾,金黃的梨子沉甸甸掛在枝頭,紅艷艷的蘋果壓彎了樹枝。
幾個(gè)農(nóng)人正搭著梯子采摘,孩童在樹下嬉笑打鬧,撿拾掉落的果子。
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灑落,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鄭楚玉看得有些出神,連帷裳被風(fēng)吹開大半都沒察覺。直到袁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女郎這是想出去?”
她猛地回神,慌忙放下簾子:“沒有?!?/p>
袁慎卻已敲了敲車壁:“停車?!?/p>
車夫勒住馬匹,袁慎不由分說拉著她下車,對車夫道:
“去前面等我們?!?/p>
鄭楚玉手腕被他握著,又驚又惱:“我都說了不想出來!”
“是我想?!痹骰仡^看她,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笑意,“在車?yán)飷灹税胩?,陪我走走??/p>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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