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羊羊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他們沉默地吃完了面，但氣氛并不尷尬。

回程的公交車上，夕陽將整個車廂染成橘紅色。美羊羊靠在窗邊，昏昏欲睡。不知何時，她的頭靠在了喜羊羊肩上。驚醒時，她發(fā)現(xiàn)喜羊羊刻意坐直了身體，好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睡吧，"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到站我叫你。"

美羊羊本該立刻挪開，但公交車的搖晃和一天的疲憊讓她閉上了眼睛。喜羊羊的肩膀很穩(wěn)，帶著淡淡的雪松香氣。

接下來的兩周，他們形成了奇怪的默契。每天放學(xué)后一起去敬老院，喜羊羊陪老人們下棋聊天，美羊羊則幫著喂飯、讀報。周末，喜羊羊真的如約講了天蝎座的故事，還帶了小型望遠(yuǎn)鏡讓老人們觀測月亮。

最后一天服務(wù)結(jié)束時，院長送了他們每人一張手寫感謝卡?；爻痰墓卉嚿?，美羊羊打開卡片，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張照片——她和喜羊羊在陽光房陪老人們看星座圖，不知何時被拍了下來。照片上的喜羊羊正在講解什么，手指向天空，而她站在一旁，嘴角掛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

"拍得不錯。"喜羊羊湊過來看，"發(fā)給我一份？"

美羊羊把照片塞進(jìn)書包："再說吧。"

那天晚上，美羊羊發(fā)起了高燒。可能是敬老院空調(diào)太冷，也可能是最近太累。她蜷縮在床上，額頭滾燙，全身發(fā)冷。迷迷糊糊中，她聽見敲門聲。

"美羊羊？"喜羊羊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管家說你沒吃晚飯。"

美羊羊想回答，但喉嚨像被火燒過一樣疼。門被輕輕推開，喜羊羊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吹剿榭s的樣子，他快步走到床邊。

"發(fā)燒了？"他的手貼上她的額頭，觸感冰涼舒適，"這么燙！"

美羊羊想讓他出去，卻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呻吟。喜羊羊已經(jīng)轉(zhuǎn)身出了門，很快拿著醫(yī)藥箱回來。他扶她起來吃退燒藥，又?jǐn)Q了冷毛巾敷在她額頭上。

"你走吧..."美羊羊終于擠出幾個字，"會傳染..."

"別廢話。"喜羊羊的聲音出奇地堅決，"管家已經(jīng)睡了，今晚我照顧你。"

美羊羊想抗議，但一陣眩暈襲來，她又陷入昏睡。半夜醒來時，她發(fā)現(xiàn)喜羊羊坐在床邊的地板上，背靠著床沿，手里拿著那本《基礎(chǔ)天體力學(xué)》在讀。臺燈的光線柔和地勾勒出他的側(cè)臉輪廓，白色劉海垂下來，遮住了眼睛。

美羊羊輕輕動了動。喜羊羊立刻合上書："好點了嗎？"

他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疲憊，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美羊羊突然意識到他可能一直沒睡。

"幾點了？"她問，聲音嘶啞。

"凌晨三點。"喜羊羊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退燒了一點。要喝水嗎？"

美羊羊點點頭。喜羊羊扶她坐起來，小心地喂她喝水。他的動作很熟練，像是經(jīng)常照顧病人。

"你父母呢？"美羊羊問，"不回家嗎？"

喜羊羊的表情僵了一瞬："他們在國外。"

"一直？"

"嗯。"喜羊羊放下水杯，"從我十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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