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我的…” 她只來得及用氣聲吐出這兩個詞,仿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緊接著,身體一軟,眼前徹底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意識瞬間抽離,整個人毫無預(yù)兆地癱軟下去。
“曼春——?。?!”
宮遠(yuǎn)徵驚恐的嘶吼響徹樓內(nèi)。
他只覺得懷中的人兒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軟軟地向下滑落。
他心臟驟停,肝膽俱裂!手臂猛地收緊,將她下滑的身體死死托住,另一只手慌亂地捧住她失去意識的臉頰。
“曼春!醒醒!看著我!別睡!” 他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手指顫抖著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卻溫?zé)岬臍庀⒎鬟^指尖,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松了一瞬,是自己太急亂了方寸——有無極在,曼春不會有事的!
想到她暈前最后說的,真是被她氣死了!臨昏迷喊的不是自己居然是想要刺客!
“遠(yuǎn)徵,這里就交給哥哥了,你帶曼春回宮門吧”這時,宮尚角也處理完萬花樓,趕到了這里。
宮遠(yuǎn)徵:“好!謝謝哥了,這個刺客麻煩哥幫我?guī)Щ蒯鐚m地牢先別動,曼春醒來要審的”
宮尚角皺了皺眉,但想到這的確是汪曼春抓住的,便答應(yīng):“行,哥哥知道了”
宮遠(yuǎn)徵將汪曼春一把抱起回了宮門……
徵宮
宮遠(yuǎn)徵將懷中人放到鋪著潔凈軟墊的床榻上,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仿佛汪曼春是一件稀世易碎的琉璃。
看著她蒼白如紙、毫無生氣的臉,還有那身沾染了塵土和血跡、甚至有幾處被火燎破的衣衫,宮遠(yuǎn)徵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口,動作熟練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開始為她褪去外衫。
當(dāng)看到她里衣下更多細(xì)小的擦傷和淤青時,他深邃的眼眸驟然收縮,唇線抿得死緊!
趕忙拿來自己常用的藥箱,宮遠(yuǎn)徵坐在床邊,修長冰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搭上汪曼春的手腕。
脈搏微弱而紊亂,帶著被蠱毒侵蝕后的滯澀感,還有內(nèi)腑震蕩的跡象。
同時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的生機(jī)力量在快速修復(fù)著她的身體。
幸虧幸虧……他閉了閉眼,強(qiáng)行壓下翻涌的心緒。
然而,愧疚如同毒藤,瘋狂纏繞著他的理智。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對她發(fā)脾氣…她就不會負(fù)氣跑出宮門…”
“如果我能早點去找她,她就不會遇到無鋒的刺客,不會傷成這樣…”
“她那么要強(qiáng),連內(nèi)力都沒有,卻獨自面對無鋒…她該有多害怕?多疼?”
這些念頭如同淬毒的針,一下下扎在他的心上。
宮遠(yuǎn)徵坐在汪曼春病床邊,將她身上的傷一點點處理好上了藥,雖然知道無極會將傷全部蘊(yùn)養(yǎng)好,但看到這些傷口時,他還是難受的心臟像被狠狠的揪??!
他替她換上干凈柔軟的寢衣,仔細(xì)蓋好錦被。
做完這一切,他并未離開,而是拖過一張矮凳,靜靜地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蒼白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