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中期匯報當天，程悅提前一小時到了會議室做準備。她正在調(diào)試投影儀時，門被推開了。

"我就知道你會早到。"陸遠走進來，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程悅接過咖啡，指尖相觸的瞬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開始期待這種微小的接觸。"你昨晚又熬夜了？"她注意到陸遠眼下的青黑。

"趕最后的模型。"陸遠揉了揉眼睛，"希望投資方能接受我們的'折中方案'。"

"他們會接受的。"程悅信心滿滿，"對了，這個給你。"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金屬書簽，上面雕刻著細密的建筑線條。"生日禮物，雖然遲到了兩個月。"

陸遠接過書簽，拇指撫過那些紋路："這是...？"

"你設(shè)計的第一個作品，青年旅社的立面圖。"程悅有些不好意思，"我查了很多資料..."

陸遠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拉入懷中。程悅的臉貼在他胸前，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咖啡味。

"謝謝。"他的聲音在胸腔里震動，"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程悅正要回應(yīng)，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陸遠，我找了你好久——哦。"

一個穿著時髦的短發(fā)女子站在門口，目光在相擁的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程悅迅速后退一步，臉頰發(fā)燙。

"周瑩？"陸遠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你怎么在這里？"

"我被調(diào)來負責(zé)這個項目的宣傳策劃。"名叫周瑩的女子走進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程悅一眼，"不介紹一下嗎，陸遠？"

程悅敏銳地注意到她直呼陸遠的名字，語氣親昵。

"程悅，項目創(chuàng)意總監(jiān)。"陸遠簡短地說，然后轉(zhuǎn)向程悅，"周瑩，我以前...合作過的同事。"

周瑩輕笑一聲："只是同事？"她轉(zhuǎn)向程悅，"我和陸遠是大學(xué)同學(xué)，后來一起創(chuàng)辦了工作室，再后來...算了，舊事不提也罷。"

程悅維持著職業(yè)微笑，胃部卻莫名揪緊。周瑩身上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場，而且顯然和陸遠有過不一般的過去。

"我們該準備匯報了。"陸遠生硬地結(jié)束了對話。

匯報進行得很順利，但程悅?cè)潭寄芨杏X到周瑩審視的目光。會議結(jié)束后，投資方代表特意留下來稱贊他們的合作成果。

"程總監(jiān)和陸建筑師真是黃金組合啊！"那位中年男人笑著說，"思維互補，配合默契，難怪方案這么出色。"

周瑩在一旁輕笑："是啊，陸遠一向很會'配合'別人。"

陸遠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程悅正想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她走到走廊接聽，是母親打來的。

"悅悅，你爸爸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程悅的心一沉："怎么了？"

"醫(yī)生說是早期肺癌，需要立刻手術(shù)..."

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模糊，程悅只感覺走廊突然變得很窄，墻壁向她壓來。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她回頭，看到陸遠擔憂的臉。

"出什么事了？"他問。

程悅機械地重復(fù)著電話里的消息。陸遠二話不說，拿起她的外套和包："我送你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