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丁程鑫賣力地跑著,好像身后有鬼在追。
事實上和鬼也差不多——馬嘉祺在追他。
“停!停!”丁程鑫跑不動了,站在欄桿面前把自己和馬嘉祺隔絕開來。
“你追我干嘛?”
馬嘉祺一頭霧水,“不是你讓我追你的嗎?”
“我……我……”丁程鑫指著自己,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是讓你這樣追嗎?”
馬嘉祺沉思了一會兒,也覺得有些不妥,“也是,這樣不太正式?!?/p>
丁程鑫正要松一口氣,就看見馬嘉祺猶如AI生成的視頻一般莫名其妙從兜里掏出一只柴六斤。
活的。
“這樣,我讓六斤站在這里當(dāng)裁判,不會接觸到你,現(xiàn)在……我要開始追你咯?!?/p>
“啊啊啊啊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夢。
丁程鑫清醒過來,好荒謬但是讓人好生氣的夢。
馬嘉祺追他,柴六斤是裁判?
丁程鑫平復(fù)了幾次仍然平復(fù)不下心中這口莫名其妙的惡氣。
戳開那個柴六斤寫真的頭像不管不顧地關(guān)心馬嘉祺的身體:
?。耗阌胁“。?/p>
馬:?
馬:如果愛你是一種病……
?。簼L吶!
馬嘉祺看著丁程鑫的反應(yīng),默默地把劉耀文分享給他的撩人語錄拉進了黑名單。
丁程鑫冷靜地起床吃著早餐,手機半天沒有收到馬嘉祺這個追求者的“騷擾”。
不至于吧?
真生氣啦?
丁程鑫決定試探一下。
?。何衣犝f,最近靈山公園每晚都有煙花秀、無人機表演什么的,據(jù)說還可以。
馬:你想去嗎?
?。阂矝]有啊,就是在家里無聊而已,只是聽說,聽說還可以。
馬:天氣預(yù)報說今晚要下雨。
丁:哦。
馬:而且今天我有點事兒,不能陪你去。丁兒,可不可以等等我呀?下次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丁:不好,不等,不要。不去算了,我找阿宋陪我去。
馬:丁哥,當(dāng)我求求你啦,給我一個機會吧。
?。耗俏铱紤]考慮。
丁程鑫關(guān)上手機,并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本來我也沒有很想去……”
只是想和你一起去而已。
只是……只是今天追求者的消息實在是發(fā)得有些少了,在忙嗎?
丁程鑫都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自己說話太拽了?他不追了?
也沒有很拽啊。
不追就不追,有沒有搞錯,到底是誰追誰啊?這才追求第二天?。∵@人就那么拽,不靠譜,馬嘉祺不靠譜!
我才是掌握主動權(quán)的那個人好吧!
笑死,小單眼皮你真的很裝。
丁程鑫懨懨地刷著手機,如馬嘉祺所言,今晚真的下雨了。
丁程鑫趴在沙發(fā)背上透過落地窗看這場淅淅瀝瀝的大雨。
開始覺得黑暗和孤單。
手機向上刷是靈山公園因外部因素今后取消煙花秀的聲明,向下刷是粉絲剛剛在飯店偶遇馬嘉祺和一個男生單獨吃飯的路透。
馬嘉祺,你好得很。
其實也沒什么,他們按世俗的關(guān)系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要隨時隨地報備行程的關(guān)系,馬嘉祺和誰吃飯,給不給他說,甚至喜歡誰都是他的自由。
可是自己為什么那么生氣?明明……明明你只是沒有談過戀愛,明明你只是對他有那么一點點好感,明明和其他兄弟比起來只是有那么一點點不同。
丁程鑫,你喜歡上他了是嗎?
丁程鑫把手機倒扣在沙發(fā)上,抱枕被他揉得皺成一團。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響,像極了馬嘉祺說話時溫柔又帶著蠱惑的語氣。
他抓起遙控器胡亂切換電視頻道,想讓整個房子熱鬧起來,不愿意再看手機關(guān)于馬嘉祺的任何視頻,也不想聽任何粉絲猜測的聲音。
馬嘉祺,明明我們才是最親密的。
丁程鑫不愿再想那個人,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人,煩躁地把遙控器摔在茶幾上,起身時帶翻了一旁的玻璃杯,清脆的碎裂聲驚得他一顫。
丁程鑫帶著氣收拾殘局,“都怪你……”
都怪你,讓我喜歡上你,變得不像自己,越來越小氣。
都怪你,讓我喜歡上你,卻不能總在一起,身邊到處都是你的痕跡。
都怪你,都怪你。
丁程鑫又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路透視頻的人漸漸多了,“這是可以不用打扮就能見面吃飯的關(guān)系啊,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p>
“寶寶好松弛啊,比錄節(jié)目時的小心翼翼現(xiàn)在幸福感都要溢出來了?!?/p>
“早說了他們隊內(nèi)不和,磕cp的這輩子都有了。”
丁程鑫盯著那幾行字看了許久,最后把手機調(diào)成飛行模式,蒙著頭鉆進被子里。
第二天錄制團綜,大巴車上,丁程鑫故意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馬嘉祺上車后目光下意識地搜尋他,看到丁程鑫戴著耳機閉眼假寐,握著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緊。
丁程鑫察覺到身旁的空位被填滿,睫毛顫了顫,卻始終沒睜眼。
大巴車顛簸著駛?cè)氡P山公路,丁程鑫把額頭抵在冰涼的車窗上,仍然閉著眼,心里藏著事兒,腦袋一下下隨著車子運動軌跡撞在車窗上也不覺得疼。
突然馬嘉祺從背后伸手過來環(huán)住他,以手掌作為軟墊間隔出他的頭和窗。
丁程鑫戒備地睜開眼,看著他的全妝全發(fā)那樣精致英俊的面龐就來氣。
“我醒了,不用管我。”
看到馬嘉祺收回了手,丁程鑫仍然轉(zhuǎn)頭不看他。
卻透過玻璃,看見馬嘉祺垂眸整理衛(wèi)衣袖口的動作在雨霧氤氳的玻璃上暈染成模糊的輪廓。
突然他動了,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覆上來,隔著衛(wèi)衣袖口的布料輕輕擦去玻璃上的水霧:"阿程,看外面會暈車的。"
丁程鑫猛地坐直,后腦勺撞到座椅發(fā)出悶響。馬嘉祺的手懸在半空僵了一瞬,“怎……怎么了?!?/p>
“沒怎么,”丁程鑫答他,“我想去和阿宋說點事兒,你讓我?!?/p>
“啊?我嗎?”宋亞軒轉(zhuǎn)過頭來,和他黏糊著的劉耀文對視一眼,兩人看著大哥嚴(yán)肅地表情咽了咽口水,根本沒有爭辯,十分窩囊地?fù)Q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