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都市像被潑了一層油墨,霓虹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暈染成迷離的色塊。賞金獵人沈夜跨下摩托車,黑色皮靴碾過積水,濺起細碎的水花。她嚼著藍莓味的口香糖,甜膩的果香在舌尖蔓延,與周遭潮濕的鐵銹味形成鮮明對比。
耳機里,線人的聲音沙沙作響:"目標在工廠最里層,帶著'貨'。小心點,這次的東西……不太正常。"
沈夜冷笑:"什么時候正常過?"
她無聲地潛入廢棄工廠,手指搭在改裝手槍的扳機上??諝庵袕浡环N異樣的甜腥味,像是熟透的草莓混著鐵銹——非人類的氣息。
目標背對著她,正在檢查一只泛著幽藍色熒光的金屬箱。沈夜瞇起眼,槍口穩(wěn)穩(wěn)對準他的后心:"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手舉起來。"
男人轉(zhuǎn)過身,嘴角裂開一個不自然的弧度,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收縮成細線——蛇。
"刺客…?"他的聲音帶著嘶嘶的尾音,"你接錯單子了。"
沈夜扣動扳機,銀質(zhì)子彈破空而出,卻在即將命中目標的剎那,一道身影從上方輕盈落下——
粉色高馬尾在空中劃出弧線,高跟鞋精準踩在目標的脊椎上。骨骼碎裂的聲響在寂靜的廠房里格外清晰。
"晚上好呀~"甜膩的嗓音,像融化的蜜糖。
月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窗灑進來,照亮了這位不速之客——粉色長發(fā),發(fā)尾挑染銀白,齊劉海下是一雙狐貍般的紅瞳,明明穿著甜酷風的短裙和過膝襪,卻赤手空拳將那個非人類生物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歪著頭看向沈夜,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狩獵了?"
沈夜的槍口紋絲不動:"他是我的目標。"
"真冷淡~"少女撅嘴,卻一腳踢暈了掙扎的影蛇族,動作干脆利落得不像人類。下一秒,她已閃到沈夜面前,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藍莓糖果香。
"我叫月見,"她眨眨眼,紅瞳在暗處泛著微光,"你呢,酷姐姐?"
沈夜后退半步,槍依舊指著她:"沈夜?,F(xiàn)在,解釋。"
"解釋什么呀?"月見歪著頭,一臉天真,手指卻輕輕搭上沈夜的槍管,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皮膚,"用這種子彈對付影蛇可不行哦,他們怕的是……"
沈夜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他是影蛇?"
月見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更加燦爛,紅瞳微微瞇起:"猜的呀~你看他的眼睛。"她突然湊近,呼吸拂過沈夜的耳畔,聲音壓低成氣音:"不過……沈小姐身上的味道更好聞呢。"
藍莓的甜香,混合著冷冽的雨氣。
沈夜剛要推開她,月見卻已輕盈后撤,拖著昏迷的目標退向陰影處。
"站??!"
"下次見面再告訴你~"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帶著頑劣的笑意,"記得多帶點藍莓口香糖哦!"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霧氣般消散在黑暗中。
凌晨五點,天色微亮,初夏的風帶著清爽的氣息,大地依舊在沉睡。
鬧鐘還沒響,沈夜就換上了輕盈的運動鞋,抓起相機出了門。她黑色的長發(fā)隨意扎成馬尾,在晨風中輕輕擺動,皮衣外套下是便于行動的黑色運動背心,腰間別著從不離身的戰(zhàn)術(shù)匕首。
特意早起曬被子卻被極速而來的風吹了一臉灰的王奶奶:"?沒見過這孩子起這么早啊,跑這么快去干嘛?"
沈夜沒有回答,她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巷子盡頭。她今天的目標很明確——城東那座廢棄的鐘樓。線人凌晨發(fā)來的消息說,那里出現(xiàn)了異常的靈力波動,很可能與最近頻繁出沒的妖怪有關(guān)。
當她悄無聲息地翻過銹跡斑斑的鐵柵欄時,晨光剛好灑在鐘樓的尖頂上。沈夜舉起相機,調(diào)整焦距,鏡頭里突然閃過一抹粉色——
"咔嚓"。
快門聲剛落,一個甜膩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刺客小姐在偷拍我嗎?"
沈夜猛地轉(zhuǎn)身,戰(zhàn)術(shù)匕首已經(jīng)抵在了來人的咽喉處。月見——那個粉色頭發(fā)的瘋批女孩——正歪著頭看她,紅瞳在晨光中閃著狡黠的光。她今天換了一身運動風的裝扮,粉色衛(wèi)衣配短裙,看起來像個普通的大學生,如果忽略她憑空出現(xiàn)在五米高圍墻上的事實。
"我說過,我是賞金獵人。"沈夜冷冷道,卻沒有收回匕首。
月見咯咯笑起來,絲毫不在意頸間的利刃:"在我們那兒,會偷偷摸摸跟蹤目標的都叫刺客哦~"她突然湊近,鼻尖幾乎碰到沈夜的,"不過,我更喜歡你這樣的刺客呢。"
沈夜聞到了熟悉的藍莓糖果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她瞇起眼睛:"你受傷了?"
月見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又恢復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她扯開衛(wèi)衣領(lǐng)口,露出鎖骨處一道猙獰的傷口,"昨晚遇到幾個不懂事的小妖怪,玩得有點過火啦~"
傷口周圍泛著詭異的紫黑色,明顯是中了毒。沈夜皺眉,下意識從口袋里摸出應急醫(yī)療包。
"誒?刺客小姐要幫我療傷嗎?"月見眼睛亮了起來,"不過這種毒要用特殊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沈夜已經(jīng)利落地用匕首劃開傷口,擠出毒血,然后從醫(yī)療包里取出一個藍色小瓶,將粉末灑在傷口上。
"銀葉草的粉末,"沈夜頭也不抬地說,"對大多數(shù)妖毒都有效。"
月見怔住了,紅瞳微微放大:"你怎么會..."
"職業(yè)需要。"沈夜簡短地回答,包扎的動作卻意外地輕柔。
晨光越來越亮,照在兩人身上。月見突然伸手撫上沈夜的臉頰,聲音輕得像是嘆息:"你知道嗎?你這樣的刺客,在我們那兒會被叫做——"
遠處突然傳來鐘聲,打斷了她的低語。沈夜警覺地抬頭,看到鐘樓的指針不知何時開始瘋狂旋轉(zhuǎn)。月見的臉色也變了:"不好,是陷阱!"
她一把拉起沈夜的手:"快走!"
沈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拽著躍上了鐘樓頂端。晨風中,她聽到月見在她耳邊輕笑:
"抓緊了,刺客小姐。這次,換我?guī)闾用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