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師兄褚枝聽他鬼扯:“他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p>
天吶,這什么破理由,編也不編個能叫人聽的。
那濃妝艷抹的老鴇狐疑的目光移向褚枝,褚枝內心無語扶額,面上卻故作尷尬點了點頭。
亓越萌還在繼續(xù)他不走心的表演。
“媽媽,求您可憐可憐我吧?!?/p>
“我爹娘辛苦把我塞進了仙門,誰知道仙門竟然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呢,我這病情越來越重了,甚至都要生出癔癥來了?!?/p>
“每天都時不時的幻聽、幻視,不自覺就會騷擾同門,我?guī)熼T中的諸位師長兄弟多年來飽受摧殘,已經對我忍無可忍。我?guī)煾父抢樟钗易孕刑幚磉@怪病,否則——”
說到這里亓越萌掩面而泣,那老鴇忍不住追問:“否則如何?”
“嗚嗚,否則就不許我回去了??!”
亓越萌濕漉漉的眼睛眨了眨,褚枝看著老鴇有些動容的神情,不忍直視的別開目光。
他就靜靜聽亓越萌胡說八道。
“于是我就想著,堵不如疏,萬一我能在這飛仙樓做上兩天,這病就好了呢?”
“再說了,我還聽說這飛仙樓鬧邪祟,都出了人命了。如果媽媽同意我進飛仙樓的話,我保證幫您早日解決那邪祟。”
“我給您錢?!?/p>
老鴇無語的瞅了亓越萌一眼,這小仙君確實容貌出眾,只是他這花錢進青樓的點子……看起來就不太聰明啊。
不過自己這飛仙樓總是死人也不太好。
雖然目前都是些鎮(zhèn)上混日子的無足輕重的小嘍啰,自己尚且能擺得平,但說不準哪一日就會惹上大麻煩。
況且白花花的銀子不拿白不拿。
這老鴇思忖片刻,便勉強應了亓越萌的要求。
留在飛仙樓幾日,不賣身接客,只掛名做個樣子幫他治療“怪病”。
這廂梅瓊找出亓越萌能穿的衣服,
“亓公子,你來試試這件可否穿得下?”
梅瓊為亓越萌取的是件薄紗長裙,整條衣裙成櫻桃紅,上面綴有各色亮晶晶的片狀寶石珠子,隨梅瓊將這衣物展示抖動時,上面珠子碰撞發(fā)出清脆的擊打聲。
這是條男性坤澤們慣愛的一款裙衫。
男性坤澤們身量往往比女性坤澤們更加高挑,也更加寬闊些,所以他們的衣裙服飾更加適合身材更高挑些的亓越萌。
“這件是新做的,因尺寸大些沒來得及改,我還沒穿過,公子不要嫌棄?!?/p>
亓越萌笑:“不嫌棄,不嫌棄,你這么漂亮,別說是沒穿過的,就是穿過的我也不能嫌棄啊?!?/p>
梅瓊舒展了蹙眉,半喜還羞:“亓公子莫要再打趣侍身了?!彼壑橐晦D,余光悄然看了眼亓越萌,看出亓越萌只像是隨口說一說,沒有什么別的意味,眼眸微微暗淡。
“公子可需要阿瓊服侍更衣嗎?阿瓊——”
“不用,我自己可以穿。”
“可是公子——”
“真的不用,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馬上就穿好了。”
亓越萌將人哄了出去,梅瓊看他神色并不勉強,看上去是真的會穿,又真心不愿自己留下,便半推半就走到屏風另一面的房間外側等待。
屏風里側只剩下褚枝與亓越萌二人。
亓越萌幾下解了腰帶,一抽,再解開系著的紐扣和衣帶,就只剩下里衣了。
褚枝倚著墻壁看向別處。
亓越萌脫完外面的衣服也不著急穿裙子,只笑瞇瞇湊到褚枝身前,略有幾分嘚瑟直接從底到上掀開里衣。
“嘿嘿,枝枝,你快看,我有腹肌了哦~”因顧忌著不遠處的梅瓊,亓越萌聲音低得幾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
說話間他故意鼓了鼓胸腹。
少年體態(tài)修長苗條卻不影響胸腹間分明的線條,裸露的潔白皮膚與面上閃亮亮的眼睛襯托得亓越萌整個人更顯出幾分健康與活力。
這是具年輕而美好的肉.體,此刻這肉.體的主人正傻樂地呲出大牙,向好基友枝枝顯擺好身材。
前世時她們沒少干些看一看、摸一摸,互相比較的事。
“哇哦,很不錯嘛。”
褚枝微微一笑,也低聲道:“不過我也有哦,怎么,你也要看一看,摸一摸嗎?”
亓越萌炫示后得到褚枝夸獎,便心滿意足放下衣服下擺。他看褚枝身上文武袖外尚還扣著軟鱗甲猬,便道:“你這看起來不太好脫,算了,下回吧?!?/p>
褚枝含笑稱是。
當夜老鴇依著亓越萌意思給他掛了清倌的牌子。
為了能引出暗處藏匿的邪祟,亓越萌斂去一身仙澤氣韻,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登臺裝模作樣唱了兩句,確保自己各方面孔雀開屏,足夠引人注目。
輕紗幕簾垂下,一池清潭上架著高臺,絲竹聲交織流出,不絕于耳,清雅中帶著些許曖昧。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
亓越萌正唱得起勁兒,扭著腰高抬腿旋轉,手腕一翻,掌心握著的嬌艷花朵被他叼在嘴里,沖著臺下鬧哄哄的眾人一拋媚眼。
二樓開放的欄桿處,褚枝正一邊看他表演,一邊慢悠悠斟酒賞飲,他手邊陪侍的名伶安安靜靜給他剝桔子。
褚枝將桔皮扔進桌上精致小巧的熏爐,很快蔓延開清新的桔香氣。
他神識隔上一會兒便巡視一下這飛仙樓各處,前幾次一無所獲,半點邪祟的影子都沒有。
直到——
褚枝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眸光幽幽,落在下面玩得開心的亓越萌身上,心底不由為他哀默。
他想傳聲給亓越萌,卻被另一道傳聲攔截。
“尊上,我與時溪之間,還望你莫要插手?!?/p>
亓越萌唱著跳著忽然打了個寒噤,莫名有種被暗中窺伺的毒蛇死死盯上了的感覺,那視線陰冷又黏膩,令他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狀似不經意觀察視野中所有能看清的人,沒發(fā)現那視線的主人。
難道是畫皮來了?
亓越萌一個激靈,扭得更來勁兒了。
那暗中視線果然更強烈。
像是看見了肉骨頭的餓狼,下一秒那貪婪的視線就要化為實物,將亓越萌捅穿,整個吞之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