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淵劫

劉耀文從噩夢中驚醒時，窗外正打三更。

距離賀峻霖死在太極殿已經(jīng)過去七日。那日血濺三尺的場景夜夜入夢，更可怕的是馬嘉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殿下又做噩夢了？"侍從點亮燈燭，卻見劉耀文已披衣下榻，"這么晚了..."

"備馬，去玄冥淵。"

侍從嚇得跪倒在地："使不得啊殿下！那地方邪性得很，進去的人從來沒有——"

"滾開！"劉耀文一腳踹開他。自從賀峻霖死后，朝中風(fēng)向大變。馬嘉祺聯(lián)合三皇子張真源徹查所謂"通敵案"，已經(jīng)揪出他安插在賀峻霖宮中的眼線。若不是父皇病中護著，他早就...

馬蹄聲淹沒在夜雨中。玄冥淵是皇室禁地，傳聞乃上古戰(zhàn)場，怨氣凝結(jié)。劉耀文不信這些，但此刻他急需一個無人能找到的地方避禍。

淵口石碑上"擅入者死"四字已被苔蘚覆蓋。劉耀文下馬點燃火把，忽然聽見淵底傳來隱約的鈴聲——像是賀峻霖生前常戴的那串銀鈴。

"誰？!"他厲聲喝道，回聲在深淵中層層蕩開?；鸢颜粘鍪谏瞎殴值谋诋嫞浩邆€人影圍繞一團黑霧，其中一人手持利劍刺穿另一人胸膛。

越往深處，空氣越冷。劉耀文突然踢到個東西——是半塊玉佩，正是賀峻霖死前解下的那塊。他彎腰去撿，卻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七弟好雅興。"

劉耀文渾身血液凝固。這聲音...

轉(zhuǎn)身的瞬間，火把照亮了一張蒼白如紙的臉。賀峻霖穿著死時那件月白錦袍，頸間卻無傷痕，只掛著一串古怪的黑玉墜子，在暗處泛著幽幽藍光。

"五...五哥？"劉耀文踉蹌后退，火把脫手墜入深淵。黑暗中，他感覺一只冰冷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為什么哭？"賀峻霖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回響，"不是你想要的嗎？"

劉耀文腿一軟跪倒在地："我不知道他們會用刑...我只是想把你趕出京城..."

"噓——"賀峻霖的指尖按在他唇上，冷得像冰，"馬嘉祺快找到這里了。七弟，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深淵突然劇烈震動，石壁上的壁畫開始滲血。劉耀文驚恐地發(fā)現(xiàn)賀峻霖的瞳孔變成了野獸般的豎瞳："你不是五哥！你是——"

"答對了。"賀峻霖微笑，黑玉墜子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強光，"我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