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緣歸

第三十一章：月蝕

月蝕之夜，玄冥淵上空黑云翻涌。

賀峻霖站在最前方，頸間鎖鏈紋路已經(jīng)變成六條血紅，唯有最后一條還泛著微弱的藍光。身后，五位皇子各據(jù)一方，結(jié)成古老陣法。丁程鑫被鎖在陣眼處，眼中恨意未消。

"沒用的..."大皇子嘶啞道，"巫謝大人即將降臨，你們..."

"閉嘴。"馬嘉祺劍尖輕挑，割斷他一縷發(fā)絲，"待會再收拾你。"

賀峻霖卻注意到丁程鑫腕上有道陳年傷疤——那是他八歲時為保護自己從假山摔落留下的。記憶突然閃回：小丁程鑫背著他穿過御花園，說"霖弟別怕，大哥在呢"...

"大哥。"他輕喚道，"你還記得長春宮的梨花嗎？"

丁程鑫渾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

那是他們之間的秘密。先帝賞了西域貢梨，小丁程鑫舍不得吃，藏在枕下都爛了。是賀峻霖帶他去長春宮后墻，那里有株野生梨樹...

"因為我沒有騙你。"賀峻霖蹲下身與他平視，"當年那封信是偽造的，我從未向父皇告發(fā)你..."

"胡說！"丁程鑫突然激動起來，"明明是你的筆跡！你說我私通邊將，意圖..."

話未說完，淵底突然傳來巨響。黑霧噴涌而出，在半空凝聚成巫謝的模樣——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幾乎能看清五官。那張與賀峻霖七分相似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親愛的妹妹，我來了。"

賀峻霖起身迎上前："我不是巫真。"他摸向頸間紋路，"至少不全是。"

巫謝大笑，黑霧如觸手般蔓延："有區(qū)別嗎？你繼承了她的魂魄，她的記憶..."霧觸突然刺向陣法，"還有她的弱點！"

馬嘉祺揮劍斬斷霧觸："現(xiàn)在！"

五人同時發(fā)力，陣法光芒大盛。但巫謝早有準備，黑霧一分為六，其中一股直撲丁程鑫："大皇子，該兌現(xiàn)承諾了！"

丁程鑫面露掙扎，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自己心口！鮮血噴濺在陣法上，原本金色的光芒瞬間染黑。

"哈哈哈...以皇室血脈污染陣法，聰明！"巫謝狂笑，"現(xiàn)在，最后一條鎖鏈——"

黑霧如利箭射向賀峻霖。千鈞一發(fā)之際，賀峻霖卻主動迎了上去！

"霖兒！"

"五哥！"

驚呼聲中，賀峻霖的身體被黑霧貫穿。沒有鮮血，只有刺目藍光從他體內(nèi)迸發(fā)，將黑霧暫時逼退。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皮膚下浮現(xiàn)出細密的金色紋路——與張真源銅錢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不...不可能！"巫謝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驚慌，"你怎么會有巫睽的..."

賀峻霖轉(zhuǎn)頭看向眾人，目光最后落在丁程鑫身上："大哥...那封信...是巫謝偽造的..."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如沙粒般消散在風(fēng)中。頸間鎖鏈紋路完全變紅，隨即化作光點升空，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暫時困住了巫謝。

丁程鑫呆滯地看著這一幕，手中染血的玉佩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霖弟？"

#第三十二章：魂歸

賀峻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飄在空中。

下方是玄冥淵口的混亂場面：馬嘉祺抱著他留下的衣物嘶吼；嚴浩翔跪地痛哭；劉耀文瘋了似的往淵底沖，被宋亞軒死死抱住；張真源呆立原地，手中銅錢裂成兩半...

而丁程鑫，那個向來威嚴的大皇子，正蜷縮在地上，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里面是支斷裂的青玉簪，正是賀峻霖兒時送他的生辰禮。

"我...我做了什么..."丁程鑫的聲音支離破碎，"霖弟...霖弟..."

賀峻霖想安慰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他試著觸碰馬嘉祺，手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肩膀。原來這就是靈魂狀態(tài)...能看，能聽，卻無法干涉現(xiàn)實。

巫謝已被暫時封印，但賀峻霖知道那不會持續(xù)太久。他飄到丁程鑫面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皇子似乎有所感應(yīng)，猛地抬頭："霖弟？是你嗎？"

賀峻霖拼命點頭，可惜對方看不見。丁程鑫卻仿佛感知到什么，顫抖著伸手向前，正好穿過賀峻霖透明的胸膛。

"對不起..."大皇子淚如雨下，"我早該明白...你從來不會..."

一滴淚落下，賀峻霖本能地去接。奇跡發(fā)生了——當淚珠與他魂體接觸的瞬間，指尖竟短暫凝實！丁程鑫明顯感覺到觸碰，渾身一震："霖弟！"

其他人都被這聲呼喚吸引，但賀峻霖已經(jīng)恢復(fù)透明。他示意丁程鑫噤聲，然后指向自己的耳朵——只有情緒劇烈波動時，他才能短暫顯形。

丁程鑫不愧是長子，立刻會意。他擦干眼淚，強作鎮(zhèn)定："先...先回宮。我有辦法找到五弟。"

馬嘉祺紅著眼眶揪住他衣領(lǐng)："你還有什么臉..."

"他還在！"丁程鑫壓低聲音，"我能感覺到...霖弟的靈魂還在！"

眾人將信將疑，但眼下別無選擇?；貙m路上，賀峻霖飄在丁程鑫身側(cè)，發(fā)現(xiàn)大哥時不時會偷瞄身側(cè)空處，眼中滿是希冀。

原來...大哥一直記得我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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