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蹦莻€男生對白暖說,卻挑釁地看著時初,“沒想到學(xué)生會主席也會來這種小比賽助威。”
時初的眼神冷了下來:“李銘,輸不起就別參賽?!?/p>
被叫做李銘的男生臉色一變:“時初,別以為你爸是——”
“我們走吧。”時初突然打斷他,拉起白暖的手腕就往外走。
白暖踉蹌地跟上,手里的熱可可晃了出來,灑在時初雪白的襯衫上。
“啊!對不起!”她慌忙掏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去擦。
時初松開她的手腕,后退一步:“沒關(guān)系,我自己……”
但白暖已經(jīng)揪住了他的衣角。
在擦拭的過程中,時初的襯衫被扯起一角,露出腹部一道猙獰的疤痕——長約十厘米,縫合痕跡清晰可見,像一條丑陋的蜈蚣趴在他蒼白的皮膚上。
白暖倒吸一口冷氣。
時初猛地拉下衣擺,臉色變得煞白。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暖慌亂地道歉,但時初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時初!等等!”白暖追出幾步,卻見他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那天晚上,白暖給時初發(fā)了十幾條短信,從道歉到感謝,再到詢問那道疤痕的事,但全部石沉大海。
直到凌晨兩點,她依然盯著手機屏幕,胸口堵得發(fā)慌。
“還沒睡?”林小滿迷迷糊糊地問。
白暖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小滿,你知道時初身上有傷疤嗎?”
“傷疤?”林小滿一下子清醒了,“你看到了?”
白暖點點頭,把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林小滿沉默了一會兒,壓低聲音:“我聽學(xué)姐說過……時初的媽媽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好像是自殺。有人說他身上的傷疤和那件事有關(guān),但沒人敢問?!?/p>
白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想起時初提到父親時冰冷的表情,還有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一切都開始有了解釋,卻又帶來了更多疑問。
“他從來不提家里的事,”林小滿繼續(xù)說,“也拒絕所有女生的接近,大家都叫他‘冰山’。你是第一個他主動說話的女生,說實話,我們都挺意外的。”
白暖摩挲著那枚北斗七星徽章,金屬的涼意滲入指尖。
她想起時初站在天文臺調(diào)試望遠(yuǎn)鏡時專注的側(cè)臉,想起他遞給她熱可可時微微發(fā)紅的耳尖,還有今天他為她辯護(hù)時堅定的聲音……
這些零散的片段拼湊出一個與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時初——不是高高在上的學(xué)生會主席,而是一個有傷痛、有秘密的普通男孩。
第二天清晨,白暖頂著黑眼圈來到學(xué)校,第一件事就是去天文臺找時初。
但門鎖著,里面空無一人。
整個上午,時初的座位都是空的。
午休時,白暖從班主任那里得知,時初請了病假。
“奇怪,昨天還好好的……”班主任嘀咕著走開了。
白暖的心沉了下去。
她確信時初不是生病,而是在躲她。
那道疤痕,那個關(guān)于母親的傳聞……時初筑起的高墻,被她無意中撬開了一條縫隙,而他顯然對此感到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