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立之愛（第五人格黯白CP向）

燭火在白的房間里輕輕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交織又分開。黯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受傷的腿搭在矮凳上，黑色褲腿被卷起，露出白剛剛包扎好的傷口。

"你的手法很專業(yè)。"黯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椅子扶手。

白正在收拾醫(yī)療用品，聞言手指微微一頓："學(xué)過基礎(chǔ)醫(yī)療。"他背對著黯，銀白長發(fā)在燭光下泛著溫暖的金色，"莊園里受傷是常事。"

一陣夜風從半開的窗戶溜進來，吹動白的發(fā)絲和黯額前的碎發(fā)。黯的目光追隨著那一縷銀發(fā)，紅眸中閃爍著白看不見的情緒。

"需要幫忙嗎？"黯突然問道，盡管白已經(jīng)幾乎收拾完畢。

白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黯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他身后，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那股熟悉的檀香混合著藥草氣息包圍了他，讓他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用。"白向后退了半步，卻撞到了身后的桌子。醫(yī)療箱里的剪刀滑落，兩人同時彎腰去接——

——他們的手在空氣中相觸。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白能感覺到黯手指的溫度，比他想象中要暖，指腹的薄繭輕輕擦過他的皮膚。他下意識抬頭，正對上黯近在咫尺的紅眸，那里面倒映著跳動的燭火，還有...他自己。

"抱歉。"黯先開口，卻沒有立即收回手，嘴角掛著那種讓白心煩意亂的笑，"我太冒失了。"

白迅速直起身，銀發(fā)從肩頭滑落，遮住了他微微發(fā)熱的耳尖："沒關(guān)系。"他轉(zhuǎn)身將剪刀放回醫(yī)療箱，"你應(yīng)該回去休息了，傷口不能沾水。"

黯輕笑一聲："遵命，醫(yī)生。"

他走向門口，卻在門前停下，回頭看向白："明天莊園主要我們?nèi)フ{(diào)查地下室，記得換雙結(jié)實的靴子。"頓了頓，又補充道，"晚安，白。"

門輕輕關(guān)上，白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微微出汗。他走到窗前想透口氣，卻看到樓下黯的身影正穿過花園。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黯突然回頭，準確地對上了白窗口的位置。即使隔著距離，白也能感覺到那紅眸中的笑意。

他迅速拉上窗簾，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快。

地下室的空氣潮濕陰冷，混合著霉味和某種說不清的腥氣。白舉著提燈走在前面，燈光在石墻上投下?lián)u晃的影子。

"據(jù)說這里曾是莊園的儲藏室，"白低聲說，聲音在地下通道中回蕩，"后來改造成了臨時監(jiān)牢。"

黯跟在他身后，黑色制服幾乎融入黑暗，只有那雙紅眸偶爾反射燈光："令人愉快的地方。"

白停下腳步："前面分岔，走哪邊？"

黯湊近查看，胸膛幾乎貼上白的后背。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耳畔，溫熱而潮濕。

"左邊。"黯的聲音近在耳邊，"氣味更重。"

白不由自主地繃緊身體："保持距離。"

黯退后半步，卻輕笑道："緊張？我以為你習(xí)慣了近距離作戰(zhàn)。"

"不習(xí)慣背后有人。"白冷淡地回答，卻無法解釋為何唯獨對黯的接近如此敏感。

兩人繼續(xù)前行，通道越來越窄，最終只能側(cè)身通過。白將提燈舉高，燈光照亮了前方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

"就是這里。"白說，"莊園主說的異常能量源。"

他嘗試推門，鐵門卻紋絲不動。黯上前幫忙，兩人肩膀相抵，在狹小的空間里幾乎呼吸相聞。

"一起用力。"黯低聲道。

三、二、一——

鐵門突然打開，兩人因慣性向前跌去。黯迅速轉(zhuǎn)身，將白護在懷中，自己的后背重重撞上墻壁。

"呃！"黯悶哼一聲。

白被他圈在雙臂之間，臉頰緊貼黯的胸膛，能清晰地聽到對方急促的心跳。那股檀香氣息更加濃郁了，混合著一絲血腥味——黯的傷口可能又裂開了。

"你..."白抬頭，嘴唇幾乎擦過黯的下巴，"沒必要這樣做。"

黯低頭看他，紅眸在昏暗的光線中深邃如淵："本能反應(yīng)。"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兩人維持這個姿勢幾秒鐘，誰都沒有先動。白能感覺到黯的呼吸變得沉重，扶在他腰側(cè)的手微微收緊。某種無形的張力在空氣中蔓延，讓白的喉嚨發(fā)緊。

最終是白先退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制服："檢查房間。"

黯深吸一口氣，松開手："遵命。"

房間中央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用某種黑色粉末畫成的。白蹲下檢查，發(fā)現(xiàn)符號周圍的溫度明顯更低。

"這不是普通的標記。"白皺眉，"我從未見過。"

黯站在他身后，突然變得異常安靜。白回頭，發(fā)現(xiàn)黯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怎么了？"

黯搖頭："沒什么。"他蹲下身，迅速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破壞了符號，"我們該回去了。"

白敏銳地察覺到黯的異常，但沒有追問。兩人離開地下室時，外面開始下雨。

"糟糕。"白看著漸大的雨勢，"沒帶傘。"

黯脫下外套舉過頭頂："擠一擠？"

白猶豫了一下，還是走近了。黯的外套不大，兩人不得不緊貼著行走。雨水打在周圍的石板路上，形成一片白噪音，卻讓彼此的呼吸聲更加清晰。

路過花園涼亭時，雨突然變大，兩人不得不跑進去避雨。黯的外套已經(jīng)濕透，白的銀發(fā)也沾了水珠，貼在臉頰上。

"你頭發(fā)濕了。"黯伸手，輕輕將那縷發(fā)絲撥開，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白的臉頰。

白沒有躲開，只是看著他："地下室那個符號，你認識。"

不是疑問句。黯收回手，嘆了口氣："東方的一種禁術(shù)標記，用來...束縛靈魂。"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

黯望向雨幕，側(cè)臉線條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鋒利："因為我曾經(jīng)是它的受害者。"

白震驚地看著他。這是黯第一次透露自己的過去。

"在我家鄉(xiāng)，"黯繼續(xù)道，聲音低沉，"有些家族擅長這類黑術(shù)。我年輕時...不小心惹上了麻煩。"

雨聲漸大，涼亭成了與世隔絕的小天地。白不知該說什么，只是不自覺地靠近了一步。

"所以你的眼睛..."白輕聲問。

黯轉(zhuǎn)頭看他，紅眸在雨幕映襯下如同燃燒的火焰："詛咒的一部分。不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現(xiàn)在我覺得它還不錯，至少...很配你。"

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移開視線："胡說什么。"

黯突然抓住白的手腕，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在我們東方有個傳說，命中注定的人之間系著一條看不見的紅線。"他的拇指輕輕摩挲白的手腕內(nèi)側(cè)，"我覺得...我的線另一端，可能就在這里。"

白應(yīng)該抽回手的，但他沒有。雨水的氣息混合著黯身上的檀香，讓他的思緒變得模糊。

"你相信這種傳說？"白低聲問。

黯微笑："我以前不信。"他慢慢靠近，"直到在那個雪夜遇見你。"

兩人的距離近到能數(shù)清彼此的睫毛。白能感覺到黯的呼吸拂過他的唇，溫熱而誘人。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黯的唇上，那總是掛著玩味笑容的唇，此刻看起來異常柔軟...

"雨小了。"白突然退后一步，聲音有些啞，"我們該回去了。"

黯沒有強求，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當然。"

回程的路兩人都異常沉默，但氣氛不再尷尬，而是充滿某種未說出口的期待。

三天后，莊園舉辦了一場小型舞會。白通常不參加這類社交活動，但這次莊園主特別要求所有監(jiān)管者出席。

他站在大廳角落，一身純白禮服與周圍華麗的裝飾格格不入。黯則如魚得水，黑色禮服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形，紅眸在燭光下格外迷人。白看到好幾個女性監(jiān)管者圍著他交談，心里涌起一絲莫名的不快。

"不跳舞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黯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脫了那群人，正站在他身旁，手里端著兩杯香檳。

"不擅長。"白接過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黯的手指，一陣微小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蔓延。

黯微笑："我可以教你。"

白搖頭："不必。"

"怕了？"黯挑眉，那種讓白又愛又恨的挑釁表情又出現(xiàn)了。

白放下酒杯："激將法對我沒用。"

"那這個呢？"黯突然靠近，在白的耳邊低語，"就當是滿足我的一個愿望，嗯？"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白不由自主地輕顫。他應(yīng)該拒絕的，但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志般點了點頭。

黯的笑容擴大，牽起白的手走向陽臺。月光如水，為一切鍍上銀輝。遠處傳來舞會的音樂，但在這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沒有音樂。"白指出。

黯一手握住白的手，另一手輕輕搭上他的腰："我們可以自己創(chuàng)造。"

他開始移動，步伐優(yōu)雅而精準。白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能輕易跟上，仿佛兩人的身體早已熟悉這種默契。

"看，我說過你很擅長。"黯低聲說，將白拉近了一些。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融為一體。白的銀發(fā)與黯的黑發(fā)在夜風中交織，如同他們糾纏的命運。

"黯..."白輕聲喚道，卻不知接下來要說什么。

黯似乎理解，只是微笑，帶著他轉(zhuǎn)了個圈。白能感覺到黯的手在他腰間微微收緊，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相貼。

"你知道嗎，"黯突然說，聲音低沉如大提琴，"你比月光更令人目眩。"

白的心跳加速，臉頰發(fā)熱。他想反駁，想維持一貫的冷靜，但在黯專注的目光下，所有言語都顯得蒼白。

就在氣氛變得難以言喻的曖昧?xí)r，一聲尖叫從花園方向傳來。

兩人同時警覺，迅速分開沖向聲源?；▓@里，一個女仆癱倒在地，指著灌木叢方向顫抖不已。

"紅色...紅色的影子..."她驚恐地說。

白和黯對視一眼，立刻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那些怪物又出現(xiàn)了！

"去拿武器！"白命令道，"我去追！"

"等等！"黯想攔住他，但白已經(jīng)沖進了灌木叢。

黑暗中，白能感覺到有什么在快速移動。他追著那個紅色影子來到一片空地，突然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三個怪物從不同方向包圍了他！

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白以一敵三，勉強支撐。就在他擊退一個怪物時，另一個從背后襲來——

"白！小心！"

黯的聲音伴隨著一道黑色身影沖入戰(zhàn)局。白轉(zhuǎn)身，看到黯擋在他面前，短刃刺穿了那個偷襲的怪物。但第三個怪物趁機發(fā)動攻擊，利爪直取黯的后心！

沒有思考，白沖上前推開黯，自己卻被利爪貫穿了肩膀。

"白?。?黯的喊聲撕心裂肺。

白跪倒在地，鮮血迅速染紅白色禮服。他看到黯的眼睛變得血紅，攻擊變得狂暴而殘忍。最后一個怪物在黯的短刃下化為黑煙。

然后世界開始旋轉(zhuǎn)，黯驚慌的面容是他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

白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窗外是黎明時分的微光，房間里彌漫著藥草的氣息。他想坐起來，卻牽動了肩膀的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

"別動。"

黯的聲音從床邊傳來。白轉(zhuǎn)頭，看到黯坐在椅子上，眼下有明顯的青黑，顯然一夜未眠。他的黑發(fā)凌亂，衣服還是舞會那套，只是沾滿了血跡——白的血。

"水..."白嘶啞地說。

黯立刻扶起他，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白注意到黯的手在微微發(fā)抖，那雙總是穩(wěn)如磐石的手。

"你昏迷了兩天。"黯放下杯子，聲音異常低沉，"傷口有毒，我差點...差點..."

白從未見過這樣的黯——脆弱、慌亂、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擔憂。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覆上黯的手背："我沒事。"

黯緊緊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幾乎疼痛："為什么要那么做？"他紅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明知道那爪子會——"

"本能反應(yīng)。"白輕聲打斷，用黯曾經(jīng)說過的話回答。

兩人對視良久，某種無言的理解在空氣中流動。最終，黯低下頭，額頭輕輕抵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別再這樣嚇我了。"

白用拇指輕輕摩挲黯的手背，這是他能給予的最大安慰。陽光漸漸透過窗簾，為兩人鍍上金邊。在這一刻，所有的偽裝和距離都消失了，只剩下最真實的彼此。

"黯，"白輕聲說，"關(guān)于那個紅線傳說..."

黯抬頭看他，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白微微勾起嘴角："也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黯的笑容在晨光中綻放，比任何寶石都耀眼。他俯身，在白的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睡吧，我會在這里守著你。"

白閉上眼睛，第一次感到如此安心。他知道，無論前方有什么危險，他們將不再獨自面對。

因為那條無形的紅線，已經(jīng)將他們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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